崔槿汐笑道:“那奴婢这就去给主儿换新制的珍珠粉。”
李静言笑着冲崔槿汐点点头。
是啊,干冷无情毫无生意的西风已经随着冬天过去了,如今温暖的春风已经为她吹来了崭新的生机!
圆明园,九州清宴。
今日是皇帝的生辰万寿节。自打二月中旬起,送寿礼者络绎不绝,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乃至周遭诸国使臣莫不有礼。如今到了三月十八,内务府抄写礼单的小太监已经累趴下了十三个。
皇帝知道累趴了十三个小太监之后很高兴,当即赏了那十三个小太监每人一份御菜以表恩赐。天下老头都爱热闹,老皇帝也是如此。
圆明园四处张灯结彩,圆明园各处能落脚的地方全都铺的是大红毯子,内务府总管将所有圆明园各处显眼的地方都放了红木几案,凡所有精细礼物一应摆上,皇帝前几日还高兴过来瞧瞧,后来烦了便吩咐内务府收了,等生日那天赏给孙子孙女儿。
众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国公家的女眷皆穿吉服前来,李侧福晋也趁前几日得空用一匹湖蓝色绣绛红桃花的好绸缎料子赶制了一件新的吉服,记得还是齐妃那辈子,胤禛说过她穿湖蓝色合身份。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打量了一眼李静言:“绛衣披拂露盈盈,淡染胭脂一朵轻。自恨红颜留不住,莫怨春风道薄情。李侧福晋,如今竟然不穿粉色了?”
李静言顺从地点点头,心想,刚才那句诗词听着不大吉利啊,乌拉那拉氏宜修是不是在骂她?
“听说王爷曾经说您穿粉色最好看,”
耿庶福晋从后面走过来,“可是王爷前几日怎么把新得到的几批粉色苏绣料子都给妾身了呢?李姐姐,你说,是不是王爷送错了?”
李静言意味深长地看着耿庶福晋眉心处颇为僭越的团凤形金箔花子,冷声道:
“珊云妹妹年轻娇艳,粉色更衬妹妹肤白胜雪,王爷的眼光极佳。”
费格格穿着杏红色如意云纹吉服走上前来:“盈盈笑靥宫黄额。试红鸾小扇,丁香双结。团凤眉心倩郎贴。表姐眉心的金箔花子选得极好,表姐和王爷定会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耿珊云和费云烟的外祖是雍亲王幼时的启蒙老师,费格格也是懂得不少诗词歌赋的,只是与雍亲王的品味不同,因此两人谈词论赋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句话得罪夫君所有妻妾,不愧是费云烟。
李静言笑着看着姐妹二人没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得意不过明天了。
寿宴开始,几场歌舞,众人觥筹交错,互相寒暄,皇上挨个看着各家儿孙,李静言笑着去给德妃娘娘敬酒:“媳妇给娘娘敬酒,愿娘娘福寿安康。”
嫡福晋和老四都还没来,你就来了,好在德妃娘娘伸手不打笑脸人,遂问李静言:“说吧,什么事情?”
“媳妇想求您给弘时指一门亲事,不求显赫,只愿是贤惠安静的汉军旗女子。”
“这贤惠安静倒是可以,可为何是汉军旗啊?”
汉军旗女子为原配的皇子皇孙可注定无缘太子之位啊,德妃娘娘喜怒不形于色。
“自儿媳那苦命女儿怀恪格格难产去了,儿媳就只剩弘时一个孩子了,弘时今年都十六了,依旧平庸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解难,儿媳只想,只想弘时这辈子平安终老。请德妃娘娘垂怜弘时,他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