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赖不无疑惑地问。
“那个时候,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再加上还得上班,根本就没有精力照顾你,就把你送到了姥姥家里。记得有一次,大伯父和小伯父带着奶奶到我们家,要父亲安排二个侄子的工作,当时父亲已经是那和县的县委书记。奶奶重男轻女,说父亲养了二个闺女不能给王家续香火,让父亲把二个侄子当儿子待。父亲说,当儿子待没问题,都是王家的人。可安排工作,却是无能为力父亲的拒绝,使得二个伯父又气又恨,不断地唆使奶奶奶奶又哭又闹,把气全撒在了妈妈的身上,把妈妈骂得一文不值,说是妈妈不让父亲帮忙。闹了一整天,看着父亲没有让步的意思,大伯父和小伯父说,不帮就断绝母子关系。父亲还是不帮,结果当天晚上,大伯父和小伯父带着奶奶到了报社,刊了奶奶跟父亲脱离母子关系的声明。”
“还真能闹呀想想,王福至也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一位母亲和这么个兄弟姐妹。”
刘依赖终于说了一句同情父亲的话。
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有些许的感动,这么多年了,刘依赖对父亲的怨恨一直没有消减现在能有一点点同情,说明刘依赖心里还是有这个父亲的。
想到这里,刘依然轻轻地拍了拍刘依赖的肩膀,说道“不管是谁,要达到某种目的,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父亲,他一生的梦想就是做大官。其实,他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他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家里没钱没背景没人脉,靠着他苦读书,考取了一所中专学校,毕业回到乡里做了一名农机员,然后调到乡里做干事就这样,父亲一步步地靠自己的苦干和实干,从一般的乡干部到副乡长,再到乡长,直到现在的省委书记,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姐,你好象很荣耀,为有这样的父亲”
此时的刘依赖已经回到了状态,语气里带着不屑地问刘依然。
刘依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依赖,我承认我们的父亲很自私,可以说,他的自私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但虽然自私,他却是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从政几十年,当的官也不小,可从来没有为自己谋过私利,家人亲戚朋友更没有一个沾他的光。”
“你以为他是廉政的好官,我可不这样认为,他之所以不帮家里人,不帮亲戚朋友,是害怕头上那顶乌纱帽丢了,象他官瘾那么大的人,他不会去做影响他升官的事情他就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这样的行为跟什么清廉、什么两袖清风无关”
刘依赖说道。
“依赖,你过份了呀你说这话,就是拿刀在解剖你父亲”
刘依然阻止着。
“姐,我就是在解剖他,怎么了你给他下定义他是清官,这样的清官对我们有什么用你不想想,我们现在有父亲等于没有,我们现在如同孤儿他就是一个要官不要家的官场流氓”
刘依赖大声嚷道。
听着刘依赖带着侮蔑的话,刘依然失去了常态,大声地斥责道“刘依赖,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们的父亲,不可以对,他是有错,错在他过于在乎他的官职,过于在乎他的名声即便这样,也不至于你这样骂他”
“我骂他每次想到母亲过世的那个晚上,杀他的心我都有”
刘依赖咬牙切齿地说。
“刘依赖你真的过份了”
刘依赖的最后一句话,把刘依然激怒,大声地喝斥着刘依赖。
“是我过份,还是他过份为了他的仕途,不惜让他的亲生女儿改名换姓为了稳坐他的官椅,他连见自己的妻子最后的时刻都放弃为了一步步地往上爬,他六亲不认”
刘依赖不俱姐姐的喝斥,大声的回应道。
刘依赖的大声回应,使刘依然愕然这么多年来,虽然刘依赖对父亲多有怨恨,但从来没有过激地语言斥责过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依然,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们的父亲别说他不爱我们,只是我感觉他有强迫症”
刘依然的口气软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涌了上来。
“强迫症我不懂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此时的刘依赖已经平静下来,不解地问刘依然。
“是的,这种强迫症,在官场上就是强迫自己往上爬一个沉浸在官场之中的人。他把升官当成自己的终极目标,谁阻断或破坏他的目标,他会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从心理学来说,这是一种强迫症,也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行为。所以,这么多年来,父亲让我们改跟母亲姓,不让我们在外说我们是王福至的女儿,就是这种症状的最高境界”
刘依然说道。这样分析自己的父亲,刘依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找过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看过好几本心理书籍。
“你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说服我原凉王福至,还是另有企图”
听完刘依然的分析,刘依赖立即回应道,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强迫症,她只相信她所看到的和经历的
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不想再跟她争执下去,于是说道“我还是继续给你讲父亲和奶奶当年的故事吧,这样你才会更了解父亲”
刘依赖点了点头,说“好,我听着,希望我能听出一些好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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