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吸了吸鼻子,连忙将手泡进去。
薛凌又倒了一杯热水,快步走来。
“喝点儿暖和的。”
程天源深吸一口气,慢慢喝着,俊脸冷冰冰的。
“她果然去找那个男人了。我找过去的时候,她就在他家里。我都已经听见她的声音了,那男人开门后却一个劲儿否认。我要闯进去,那男人嚷嚷说要报警。我怕她会跳墙弄伤自己,干脆只好退出来。”
薛凌心里一沉。
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住啊!
程天源继续道:“我在外头等,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她都没出来。看着夜色太晚,外头冷得滴水成冰,站都站不好,只好先回来。”
薛凌拍了拍他的手,低声:“先上楼取暖,你身上都冷冰冰的。”
有了取暖机吹着,程天源冻得冷硬的周身慢慢回暖。
不过,他心情仍很不好。
“中秋节过来后,我就悄悄去合作社打听了那个男的。他姓林,是县城城西林家祠堂的子孙。他的家也在那边,离咱们以前住了大胡同口不远。”
薛凌点点头,内心仍是有些惊讶。
想不到他还去打听了林聪!
这样挺好的,懂得先打探底细,了解对方,出了事才不会手脚无措。
程天源继续道:“他家的名声不怎么好,本来家里的经济还不错,谁知他父亲贪污受贿,后来被抓了,还被判刑。后来父亲在监狱里生病死了,只剩他和母亲两人在家。原先有些家底,可他好吃懒做,慢慢坐食山空了。”
这些薛凌都知道,安静听他说完。
程天源又道:“他前两年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却好高骛远要找单位工作,不料都碰壁了。后来一个老亲戚介绍他去合作社做会计,做调查员。他就是这样去的程家村。”
他眯住眼睛,冷哼:“他私下名声也不好,除了好吃懒做,还爱骗玩女孩子。去年给县长的女儿写情书,被人家县长派人呵斥了一顿,他胆子小,随后便不敢了。不过,合作社里的女员工除了结婚的,他每一个都写情书,还整天假装是多情公子,穿戴打扮都很花哨。”
薛凌低声打断:“这人绝不能托付终身,还是得阻拦小姑子。”
“你听我说完。”
程天源深吸口气,继续:“他不仅下流成性,还骗女人的钱!合作社里有两个女的跟他纠缠不清,先后都被他骗了钱,有时一百块,有时十几块都要。前一阵子,那两个女的因为他,揪头打了起来,后来事情戳开,才知道他竟还向她们都借了钱。”
程天源沉声:“我猜,他也会很快跟阿芳要钱,甚至教唆她回家偷钱。我打算明天一早去他家门口截阿芳,将他狠狠揍一顿,让他以后不许跟阿芳见面,然后带阿芳回家,让咱妈看紧她。”
薛凌眸光微动,最终点点头。
“也行。他那种人,不得不给他点教训,不然他还会将花花心思打到小姑子身上。不过,你也别把人揍太惨,毕竟这是违法的。”
程天源很冷静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两人歇下了。
薛凌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程天源却有心事,辗转总是睡不着,直到十二点多才睡下。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就起身了。
薛凌知晓他要去逮人,道:“我下楼去煮点儿稀饭,蒸馒头。等你回来吃。”
程天源轻拍被子,低声:“你再睡多一会儿。我回来的时候买点儿吃的,你不要煮了。”
随后他匆匆骑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