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出现了手眼通天的人撺掇,就满以为对方收拾我一个混混不在话下”
男人脸色涨红,有种被戳穿的难堪。
江伽恍然大悟,是了,她爸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妈或许有个一知半解,她也心里有点猜测。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抛弃女儿常年不着家的混子了。
一般人怕惹上混混,但如果突然出现一个平头老百姓只能仰望的人立场和那混混对立呢在认定对方自顾不暇,可不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吗被借个手做点小小的事算什么
反正自己也是想这么干的。
男人看着江执,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他的工作,前途,一辈子都毁在他手里。
他咬牙切齿道“十多年了,只要一下雨我的手和脚就会疼,我还比你小一岁,可你看看你是什么样,我是什么样”
“我他妈还比不上一个一年到头下落不明的混混。”
说着看向江伽“还有你,嘿嘿小丫头是不是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得美,你和你这混混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永远不可能好好过日子,早晚有一天得横尸街头。”
江执眼神一冷,正要伸手,被江伽一把拉住了胳膊“干嘛呀,他要能开口准我和我妈还能活着他自己还能混成这样再说说呗,我听着还挺新鲜的。”
江执拿她没办法,可以的话他是不想在女儿面前暴露自己太多阴暗面的,可闺女就对他想隐藏的东西特别好奇,他还得时不时装作大喇喇的丢点甜头满足她的好奇心,不然太过滴水不漏,反倒挑起她的好胜心那就麻烦了。
男人闻言癫狂一笑“哈哈哈新鲜你们管别人的不幸叫新鲜果然父女俩如出一辙。”
说着他伸出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只是细看骨骼线条不是那么流畅。
他道“江执,我和阿玫离婚那会儿,你把我打到内脏破裂进医院,逼我签离婚协议,我以为这已经是你能干的最险恶的事了。”
“可我妈,老年人想不通上门堵了几天,你干了什么你在我爸妈面前一根一根折断我的手指,还踩断我的腿,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
他说着,眼睛因为血压暴涨而通红,他妈也摸起了眼泪。
顾则北听了忍不住看了眼前气息危险的男人一眼,觉得有些脊背凉,心道他女儿已经是个无法无天的角色了,没想到相比之下小巫见大巫。
而江家父女看到这两母子凄惨的控诉却完全不为所动。
江执见做的事已经被女儿听到了,甚至干脆破罐子破摔,气息慵懒道“呵相信我,如果杀了你能让阿玫那些经历消失,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不过既然那么生动的教训都不能让你彻底安静,要是下次恰好我不在也是个麻烦。”
这话或许别人说是放言威胁,可江执不是,他语调平静,仿佛只是在描述一件已经消失的遗憾选择一样。
男人开始浑身抖,他妈忙拦到前面来,对着江执哭求道“我们真的没想别的啊你看他这辈子已经废了,还要怎样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江执却不置可否,就像他们妹妹了解的一样,江伽很多什么总的来说还算轻轻放下,可江执,在他这里那是没有轻轻放下这一说的。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几乎只有一个人听到的声音抱怨道“我们国家治安太好有时候也是个麻烦。”
江伽站得近,耳朵又尖,闻言胳膊肘怼了她爸一下。
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次你走之后,就连续两年没能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事被记过了”
江执一噎,有些拿不准她闺女猜到哪个地步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他虽然行走之间有不少特权,但这种挟私报复却是不被允许的,不然第一次妹妹离婚的时候也不止单单那种程度的教训了。
第二次他觉得如果不能做到一劳永逸,那他不在的时候妹妹和闺女就不会安宁,甚至欺辱这回事是会渐渐升级的,一旦让人养成了把你当泄途径的习惯。
两次因私出手,还是对平民,更要命的是和自己有牵扯的人,江执加起来被禁了好几年探亲权利,所以闺女的童年他缺席的时间太长了。
江伽还想和她爸多待一会儿,这时对讲机里却传来老齐的声音,说是6叔叔和她妈在找她。
确实她也离开有一会儿了,便回头问她爸“怎么样来都来了,上去跟你妹妹敬杯祝福酒呗”
江执闻言,刚还游刃有余的气势顿时一紧,讪讪道“我这不是还要把他们送回去嘛,大老远的也怕他们迷路对”
江伽鄙视的看着她“你是怕被你妹妹一酒瓶子砸脑袋上,然后按在地上摩擦。”
江执嗔道“这孩子,知道就知道,说出来干嘛”
江伽“”
这已经是怂得不要脸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