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江瑚忽地一拳轰击在这个覆盖冰雪的巨大星辰上。
但是,他全力以赴的一拳,却只堪堪击碎巨大星辰的冰层,暴露出了星辰本体,并且星辰上的冰雪寒气之重,居然以惊人的度再次形成冰层覆盖星辰表面,阻挡一切外来事物袭扰。
“怎么会!”
江瑚不解,凭自己的境界,怎么可能连一颗星辰都无法粉碎,而保护这颗星辰的力量居然是那么熟悉。
“你一定在这里,我不会认错你的气息,可是这些冰为什么会有龙妖的气息弥留?”
虽不知道龙妖是否来过这里,但要找的人却在冰封星辰之内,一拳轰不开星辰,那就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直到半颗星辰崩碎,暴露出内部的人,她果然在这里,一个人,如同曾经那般冷漠。
“霏雪!”
江瑚冲上前去,却现,现在的她并不是在修炼,而是盘膝坐在那里陷入沉睡,整个人的气息几乎完全收敛,唯独冰雪大道之力笼罩整颗星辰,自我保护。
见她这个样子,江瑚元神涌出,当即投入霏雪识海。
可是,她的识海竟也是一片冰天雪地,寒雾弥漫,根本寻不到她一丝一毫的身影。
“为什么要把自己冰封,为什么?”
江瑚不懂,不理解,冰封的程度已经深入灵魂,属于她的一切都已死寂,若非修为境界还在,此刻的她已是死人。
但不管为什么,江瑚都要唤醒她,丝丝缕缕承载属于他们记忆的灵魂灌入霏雪识海,紧随着化作一片一片记忆充斥冰雪世界。
而江瑚的魂力瞬时间焚烧起来,向着霏雪识海最深处,用最柔和的温暖去化解冰寒。
江瑚怕伤了她,不敢太过激进,丝丝缕缕魂力输出似乎没了尽头,破碎的星辰再次被冰寒凝结,将他也给冰封在里面。
浩瀚星空无垠宽广,冰封星辰极飞行,在撞上其他陨石之后便会改变方向,极冲进黑暗……
而在无比遥远星空,一片星系之外,山河画卷舒展开来,覆盖群星,也把群星之间恶战的战场笼罩。
紧接着,一座座山峰自虚空凝现,阻挡恶战双方,甚至欲有将恶战双方所有生命收入画卷中的势头。
如此变化,顿时双方大战停歇,那看似渺小的身影,傲立于画卷之上,身披龙凤黄袍,彩裙鲜亮,不是别人,正是杜彩寻!
骤然,一道寒芒刺破虚空,顶天立地般的光华中凝现一人,九龙铠甲罩身,自生一层屏障,长枪遥指杜彩寻,锋锐之芒似可穿透一切阻挡。
“武皇,你我虽有赌约,但也不必如此心急与我对立,我等不久才找到一颗适合居住的星球,你便攻来,是怕我壮大之后,你输掉赌约吗。”
杜彩寻眉头紧蹙,面对这个对手,她并不惧怕,可是她讨厌战争,并不想打仗。
而这位武皇自然不是别人,庐恒坚收了长枪,璀璨神华环绕起身,尽数化作枪意内敛,叹气说道:“赌约还是作废吧,现如今星宇中诸多古老势力无法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已开始凋零,强如星神界也在短短千年只留一片遗迹,正是朕趁虚而入,大展宏图之时。”
“要怪只怪此处星系位置,偏偏就座落在朕必攻之地,朕与杜女皇亦是有缘的很,终究是要成为对手的。”
庐恒坚这话里充满着惋惜,似乎他很是看好杜彩寻的未来,只是现在不得不将她斩于枪下。
“唉……”
杜彩寻一声长叹,大有对岁月变迁无可奈何之意,说道:“为了安置一界之民,我先后奔波星神界与诸多古老势力之间,才好不容易得了此处安身,我又怎能放弃,辜负世人对我信任。”
“叫他们停手,我与武皇决一生死,我若败了,此处星系任由武皇处置,我若胜,便请武皇带兵退走,此后不得攻打此处星系,意下如何?”
终究,肩头上担着责任,让她无法脱身,此刻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安宁。
古来有言,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啊!
庐恒坚不自禁回头看了看画卷幻影之中的数百万兵士,有一多半都是随他而来,日后也必然战死在更大战场之中,终究生死于他一念之间。
“好,既然杜女皇有此魄力,朕便应了你的约定。”
庐恒坚改变主意,也是为留下力量面对日后更加艰难的战争,并且他有自信可以碾压杜彩寻。
“多谢!”
短短两个字,杜彩寻似以做好赴死准备,手印变换,那展开的画卷化作光流向她汇聚,最后化作一道似乎是无穷文字汇成的神韵光华。
他们都已适应这个世界,并且悟得适合,属于自己的力量,真真正正站在了这个宇宙的巅峰。
而如此两大强者,今天却要为了一片星系,决出生死,许多人都无法理解他们的信念,这个世界变了,并且无限广阔,去何处不能建功立业,可两大巅峰强者,就为一片小小星系,是否太小肚鸡肠了。
不过,他们二人意已决,迅远离星系,来到一片星辰陨石不存的空旷地方,杜彩寻心知,自己实力恐怕敌不过庐恒坚,便当先出手,环身神华如书页反转,瞬间便将她和庐恒坚的身影掩盖了去。
星系前,数百万兵士在将领指挥下分开,长乐和黎狸儿立即带人布防,一艘艘钢铁飞船布阵,将星系中适合居住的星球覆盖。
而庐恒坚带来的兵士,以最快度退出这片星系,进退有度,舰队中防护重重。
可即便如此,从远空激荡开的能量,仍然辐射到了星系中,群星泯灭,使得双方舰队遭受冲击,七零八落。
但,杜彩寻与庐恒坚这一战并未持续太久,片片血色从黑暗中流溢,无比诡异的一幕,就好像这片空间在流血一般,并且血液中充斥着无穷能量,每一滴都可轻易覆灭一片大6。
突兀,庐恒坚身影从血色虚空中跌退,九龙铠甲上七龙断,其身血染,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