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将白软交给方儒,并嘱咐他在院中等候。
他自己迈进屋子里,紫雾裙摆飘摇,紧随其后。
当他目睹全身沾满血迹、昏迷不醒的苏软软时,血液瞬间停顿,脚下仿佛被铅灌注,沉重得难以承受。
他的胸口仿佛被刺穿了个大洞,剧烈的疼痛无法忍受。
记忆如潮水般奔涌而出,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形容枯槁,毫无声息的躺在床榻上。
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他不能再失去软软。
他没法想象,失去软软的他会变成什么样。
“软软,你究竟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软软,你还没有看到我考上举人,还没看到我中进士,你不能睡。”
“软软,我还没有娶你,你怎么能睡呢,求你别睡,好不好。”
慕白指腹轻轻摩挲着苏软软的眉眼,和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湿润的眼角泛红伏在床榻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啧,你哭什么?她又不是药石无灵。”
医女又在慕白和紫雾的身上打量着,“我已护住她的心脉,可没有那两个东西,她也熬不过今晚。我药铺还有要事,得先走了,你们想好了再去找我……”
她走得极快,慕白唤了她好几声也没能留住她。
他焦急又带着几分期冀的目光落在紫雾身上。
“敢问掌柜的,刚才她说的那两个东西指的是什么?可能救软软的性命?”
紫雾道,“二百年的人参和祖传秘药,一百两银子,可望而不可即呐!”
“一百两……”
慕白喃喃道。
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紫雾暗自观察着,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
紫雾从椅子上起身,颇为为难道,“一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据我所知,慕公子也是清贫如洗,别说一百两,恐怕连二十两都拿不出吧!”
“再者说了,今日给她看病已经花了我不少银子,她那点工钱要偿还到猴年马月。”
“她要没死,我也有个盼头从她工钱里慢慢扣,可刚医女的话你也听到了,没有人参和秘药,她只有死路一条。”
“罢了罢了,看她如此可怜的份上,我那点银子也作罢了,就当做善事为自己积福了。可我丑话说到前头,若你想让我再垫一百两银子,门都没有。”
慕白柔和的目光落在苏软软的身上。
“银子的事,我自会想办法。我一定不会软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