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被这绿豆眼的男人看在眼里,以为她怕了,连连摆手,“赶紧滚,和汝等多说一句都有辱斯文。”
苏软软抱臂而站,冷笑道,“你要我滚,我偏不滚,不但不滚,还要与你比试,你敢应战么?”
男人冷哼,“我可不打女人。”
苏软软翻了个白眼,“嘁,谁要和你打架,我要和你比文采。”
这话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姑娘怎么大白天就痴人说梦了?看她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断文识字?又如何比的过一个童生?
“和我儿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一个女子,识得几个字?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基也扯了扯苏软软的袖子,“软软,你要闹哪样啊?”
苏软软冲他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放安心的表情,虽不知软软要做什么,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莫名的心安。
“敢不敢和我赌?若我输了,就让他留下来当个跑堂的伙计,免费差使七天。若你输了,你们父子二人就给这个孩子和我道歉!怎么样?敢不敢赌?”
被莫名当赌注的顾基也傻了眼。
敢情他今个就不该出来。
他有种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感觉。
心中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那掌柜的自动忽略苏软软不漂亮的脸蛋,眸子往她鼓囊囊的胸和细腰上瞅了一眼。
当即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那儿子秒懂,清了清嗓子。
“我家店里有的是人,不缺跑堂的伙计,若你输了,做我爹的通房丫鬟,我还能考虑考虑……怎么样?别勉强,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小男孩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软软,“姐姐,你别赌了,我人微卑贱,被骂就骂了吧,你断不能因为几句话就断送了自己一生。”
“就是就是,软软,玩够了吧,玩够咱们就回去吧。”
苏软软只是冲他们笑笑,抬眸又看向那对猥琐的父子,“好,我答应!”
对面酒楼坐着两个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霍衍收回目光,眸色暗了暗。
她哪里只是有点意思了,她简直大胆的很。
不但敢用经血糊弄他,还敢用银票砸他,更会对他吹胡子瞪眼睛……
那头,童生已经制定了规则,“我也不难为你,梅兰竹菊是我们读书人最喜爱的四君子,你就从中挑一个,做一诗即可,不过,我也不能等你到天荒地老,一炷香为限,如何?”
说罢,已经让伙计点燃了一支香。
顾基挠了挠头,这也许对读书人来说简单,可是对他来说简直比给猪接生还难。
一炷香?
王安石的《梅花》可是脍炙人口,虽然这里没听过,可她那里,三岁的娃娃也会背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苏软软不用多想,便脱口而出。
“好诗,好诗!”
对面酒楼传来一声喟叹,可街道太吵,苏软软没有听见。
这下换童生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口成章来。
定是巧合,说不定别人的诗正好被她偷偷读过,今日偏偏凑巧被她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