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都过去了,以后有我,我们成亲后,我会对你好,我会照顾你。”
苏软软苦涩一笑,有些话她难以启齿。
可是,她并不觉得原主有什么错,一个性子软弱,又生活在这样的社会。
为了自己,母亲和弟弟能活下去,她只能委屈自己,给那些家里无人照顾或者行动不便的妇孺老光棍鳏夫,洗衣裳收拾屋子,砍柴挑菜喂牲口,赚些铜板弥补家用,有时还会遭遇咸猪手……
每当夜深人静时,原主都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哭泣,可是哭过之后,想到自己病重的娘亲和瘦小的弟弟,只能咬咬牙继续着……
只是同村人的嘲笑,谩骂还是传到了久病在床的娘的耳朵里,更是被她的二婶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那个苦命的娘,最终心焦力竭,憋着一口气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独留下性子软弱的女儿和年幼的儿子。
也正是因为顶着“不知廉耻”
这样的坏名声,哪怕快到及笄之年,也没有人上门提亲。
在林中挑野菜时,还被同村的一个鳏夫欺辱,原主誓死抵抗,为了保住清白,狠狠咬了他一口后撞树而死。
再然后……她就来了。
苏软软长长叹了一口气,“总之我并不是好女子,我配不上你,你若不信,就去茂山村问问,我先走了。”
慕白怔愣在原地,无法消化她说的话。
什么叫不是好女子?
苏软软刚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少年,见到苏软软,立马后退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苏软软见怪不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软软,你腿脚不好,我送送你。”
慕白反应过来,追出门去,却被人一把拉了回来。
这人正是慕白在天鸿书院的同窗,亦是他的好友方儒。
“你先在屋里坐会儿,我去送下软软。”
见慕白又想离开,方儒立即堵在了门口。
“方兄这是何意?为何不让我出门送软软?”
“软软,软软……不要被她迷了心智。究竟是何原因,你竟然会看上她那个胸无点墨又相貌粗鄙的女子?
慕兄莫不是像别人一样,也迷上她的杨柳细腰?”
慕白听到他这样说软软,白皙的面颊瞬间染上一层怒火,“你说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说软软,枉你还是读书人,却这样诋毁一个姑娘,你的礼义道德哪去了?”
“醒醒吧,慕兄,我拿你当好友,才会冒着被你辱骂的风险,来与你推心置腹。
我讲的虽有失斯文,可哪一句不是为了你好?
你可知晓,如今学院都传遍了,说你恋上了一德行有失的女子,且不说那女子被采花贼掳去失了清白,就她平日里的作风早就在他们村声名狼藉了。”
“你说什么?是谁诬陷软软?我去学院找他说理去。”
方儒再次拉住了他,“这话你甭管是谁传的,可他确实没有说谎,正巧苏然和她是同村的,我也悄悄问过他,他也默认了。
苏然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他从不乱嚼别人舌根,他说有,那定错不了。
若你实在不信,明个咱俩告假,去他们那个村亲自走一趟,如何?”
慕白早已失神,脑海中却是软软离别前的话语。
一字字,一句句,刺痛着他的心。
他知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其他营生的女子在这世道生存下去有多难。
当年,娘亲不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带着他逃离牢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