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都在想他要怎么把这地窖里面的粮食给偷出来。
地窖里面的粮食,好几筐,偷出来个七八斤不是问题,家里人也不会现。
想到这里,这手底下的扫把挥洒的更加用力,雪花飞扬。
屋里面的三个女人坐在堂屋的炕上,时不时说几句话。
“娘,这三弟这么费劲儿,瞧着还挺卖力的。
难不成,真的洗心革面了?”
苏老太用针摸了摸头,瞥了一眼外头,一言不。
“二弟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才几天啊,就打消你的忌讳了?”
陈菊花看了眼老太太,立马转移话题,“娘,你这是再给爹做鞋子?”
这冬日里,穿布鞋出去太冷了,在雪地里一踩,就湿了。
所以他们都会把鞋底纳厚一些,里面再塞一点动物的皮毛,这样会暖和一些。
“这天天越来越冷了,给你们爹再做双鞋子。
今年啊,咱们有了粮食,回头布料也能多买一些。”
老太太一边纳鞋底,一边感叹。
家里的孩子衣服都是换代穿的,大人穿旧了,就改一改给孩子穿。
孩子身子长了,就给小一些的孩子穿。
已经两三年没有舔过新衣服了,孩子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就跟个小叫花子似的。
但也没办法,年岁就这样,再加上还有个搅屎棍,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苏寒凛出生两三个月,这阵子喝上了麦乳精,一天一个样,抽条的很快。
这会儿吃完麦乳精,提溜着大眼睛,在佟夏英的怀里到处看。
佟夏英抱着孩子来到了堂屋,“娘。”
“寒凛醒了?”
“醒啦,这会儿精神好着呢,眼睛瞟来瞟去的。”
“三弟妹,你这孩子打从出生就乖巧,不怎么闹,也不怎么哭。
除了饿了拉了哭两声,其他都没见她哭过,这孩子真是来报恩的。”
“谁抱她都乐意,瞧着小脸,现在有肉了,跟年画娃娃似的。”
“二嫂,咱家孩子哪个模样差不,就是粮食少,吃不饱才跟猫似的。”
家里十个孩子,脸色蜡黄,都是营养不良的模样,那头跟稻草一样,稀疏又毛燥。
但也架不住老苏家的基因强大,个顶个都是双眼皮大眼睛,女娃瓜子脸,男娃国字脸。
“妈妈,娃娃破了,你帮我补一下,好不好。”
谢莲花的小闺女,摇摇晃晃的走过去,爬上了炕头。
苏小美今年六岁,但个字跟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小姑娘小小的,特别怕生,在家里都不怎么说话。
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玩。
一头枯黄的头,没扎起来,刚睡醒,头都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