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证物证动机都有了,皇帝已经认定就是姜明熙下毒谋害临安公主,柔妃那边自然也是。
但姜明熙身份特殊,轻易动不得,他还是让人继续查,然后还得从宽处置。
一夜过去,经过十多个太医的穷尽所学联手钻研,临安公主和柔妃毒解了,真相也查出来了。
结果出乎意料。
锦衣卫指挥使孟怀生向皇帝禀报:“……属下查出,柔妃娘娘中毒时手上带着的珊瑚手钏含有和公主裙子上一样的慢性毒药,娘娘白日宴会上饮了不少桑和酒,当是酒曲与手钏上的毒相辅形成剧毒。”
皇帝吃惊:“朕记得爱妃的珊瑚手钏,是昨日朕赐给她的,也是前日送来的贡品。”
孟怀生回话:“正是,所以属下觉得太巧合,就让太医将同一批贡品检查过,确定七成的贡品都染上了慢性毒药,却不知为何一路从金川送来都查不出来,竟让毒物入了内廷,幸而陛下尚未触碰使用那些贡品。”
皇帝震惊起身,不敢置信。
一批有毒的贡品,竟一路从金川郡送来,层层把关查验都查不出有毒?
还轻而易举地就进了他的宫中,将他的爱妃和爱女都……
若是他也用了贡品,昨日中毒的岂不是也得有他?
毛骨悚然!
孟怀生道:“陛下,由此可见,元华公主应是无辜受冤,只是不知为何,公主身边的人却供认公主下毒……”
皇帝当即色变:“立刻查!其中必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有,马上去将熙儿给朕放了,你亲自去,替朕好生安抚她,朕稍后便去看她!”
“臣,遵旨!”
。
姜明熙是高热昏迷着被送回披星殿的。
太医检查得出,姜明熙是因惊惧交加才致病昏迷。
这一昏迷,就是一日一夜,期间高热不下,险些垂危。
皇帝在柔妃和姜明熙这里两头跑,一个头两个大。
孟怀生奉命持续追查此案,又审了一遍披星殿的人,刑讯之下,口供改了。
孟怀生立刻前往披星殿禀告皇帝。
“……臣严刑审讯后,那个此前供认公主下毒的宫人才吐露实话,是被以家人威逼和重金利诱才供认元华公主下毒,她并没有看到公主下毒,而此前审问她的人,是指挥同知曾拓……”
“临安公主那边的人,臣也提问了,说是临安公主并非元华公主相邀来拿裙子,而是得知陛下赐裙给元华公主,盛怒之下特意来抢的,是临安公主中毒后,皇后让她指证诬陷的。”
皇帝变脸惊问:“你的意思是,皇后竟然收买了曾拓沾染朕的锦衣卫?此次还将计就计污蔑元华下毒?”
孟怀生谨慎道:“臣……不敢妄断,陛下若要知晓实情,臣可去查。”
皇帝怒不可遏:“好啊,好一个皇后!竟然敢把手伸到朕的锦衣卫,竟然敢陷害元华,她难道不知道元华不可轻动么?!”
他当年趁着政变平乱,兄终弟及得了皇位,本也是名正言顺。
但国玺和兵符不知所踪,在大义名分上差了一截,一直被宗室质疑。
作为先帝唯一活下来的女儿,他这个皇叔,是必须要厚待姜明熙的,否则便给了某些人声讨他的把柄。
所以明面上,他对姜明熙比亲生的临安还要宽容厚待。
可皇后竟敢!
无知妇人!
孟怀生道:“陛下,皇后娘娘如何臣不敢多言,但曾拓……怕是留不得了。”
皇帝狠道:“自是留不得,你处置了就是,再有,贡品染毒一案事关重大,你务必亲自彻查,相关之人皆可提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查清楚,朕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是。”
孟怀生刚要走,想到什么,提醒皇帝道:“陛下,元华公主受冤一事,宫里宫外都瞒不住了,如今公主受惊病倒,流言已起,接下来必人心沸腾,您怕是要给一个交代了。”
皇帝头更疼了,烦躁道:“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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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中毒小产,元华公主下狱待罪,宫里宫外风波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