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牙婆常年和京中勋贵人家打交道,虽贪财,可带过来的丫鬟奴仆却是个顶个的好。
她说了这个丫头能打倒两个壮汉,那便是真的。
牙婆急忙道:“少夫人,那您看这丫头,也是万里挑一,不知您是赏红契还是白契。”
“按照红契给你中间的银子,签白契吧,不用过官府那头了。”
“谢二少夫人,这丫头跟了主子您,也是她莫大的福气!”
牙人婆子笑开了花,连忙跪下磕了一个头。
又同旁边的魏萋萋道:“还不快谢恩,少夫人这是菩萨心肠,按照红契的银子要你呢!”
她帮主子牵线选了合适的下人,签了红契,可比签了白契多得一两银子,还省得她跟着去官府盖章。
魏萋萋一脸懵懂。
牙婆急忙给她说了一通,说她是有福气的。
红契的银子可是比白契多了足足四十两,共能得一百两银子。
拿了死契的银子,干着活契的活儿,多出来的银子能好好孝敬她家里头的祖母。
日后若是想归家了,让家里头人拿着银子来赎回便可,不像是签了红契的丫头,过了官府的文书,那便到死都是主子的人了。
魏萋萋听明白了,抱拳,忽又觉着不对,内宅可不是这般行礼的。
她急忙学着一旁的牙婆磕头,“多谢主子恩典。”
“起来吧,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府里的二等丫鬟了。”
冬竹送牙婆离府,春桃将魏萋萋拉了起来,细细观察了一番,又同傅禾菀说道:“主子,我瞧着这丫头甚是清秀,竟能打得过两个大汉,当真是奇了,咦,掌心竟然还有老茧。”
傅禾菀看着卖身契的手顿了一下,会些寻常拳脚功夫,掌心怎会有老茧?
“奴婢在家耕地用锄头,就有了老茧,拳脚功夫是同村子里一位武将学的,武将师傅姓周,曾是位小旗官,犯了错被贬回了村,平日里会教村里孩子一些拳脚功夫。”
春桃笑着,“没问你你倒是都答出来了,就像是背书似的。”
魏萋萋紧张的捏紧了拳头,偷偷的看向座上貌若仙子般的女子,不知所措。
傅禾菀让春桃将卖身契收起来,看向了魏萋萋,“府中丫鬟皆是二字,日后你便省去姓氏,在府中就叫萋萋,可好?”
“是,主子!”
春桃看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抱拳行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将卖身契锁进了小匣子之中,便同主子说了一声,带了萋萋出去,教她府中规矩去了。
没多久,冬竹便回来了,显然是被气哭了的模样。
傅禾菀放下书,“这是怎么了?”
“方才奴婢送牙婆出去,遇到了吕贵家的媳妇,那婆子问了牙人几句,便问奴婢,说这新买丫头的月银,是从哪儿出,还说各院子丫鬟婆子都够使了,说雪姨娘现如今在为府内辛辛苦苦省银子,还说都是我们吃不得苦,撺掇主子您买丫鬟替我们干活。”
“奴婢气急了,主子家的事儿,怎么轮到她一个婆子多嘴多舌,奴婢不忿便同她争辩了几句。”
“她便说奴婢小题大做,说奴婢给她泼脏水,还说要来您这头哭求饶命!”
冬竹被气的心口疼,“她这便是看着主子现如今不掌家了,一个劲儿的讨好雪姨娘,因着雪姨娘的哥哥是凌大人,便觉着主子您争不过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