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春桃进来,说二少爷来了,来接雪姨娘。
雪姨娘起身,在一众夫人的客套道别中,离开了花厅。
宋淮却是连问一下傅禾菀的意思都没有,门外还响起两人恩恩爱爱的对话。
其余夫人皆是尴尬,若是其他人,宠妾灭妻,怕是要被戳脊梁骨,可广平侯府是个特例,因为这妾室大有来头。
再看傅禾菀神态如常,似是不在乎夫君的漠视,可同为人妻,傅禾菀心中的酸楚,她们也能体会一二。
雪娘陪着宋淮回了解语院,为他换下衣袍的时候,顺便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知此事的,外面倒是有人同我这么说,但我想着,还是要回来问问凌大人,他可有同你说过这件事?”
雪娘摇了摇头,“我哥哥他朝中事务繁忙,我不敢轻易去扰他,但若是为了夫君这事儿,这是天大的事儿,或许我晚些时候去问问哥哥。”
“罢了,再等等,等着调令吧,等调令下来,我陪你去携重礼去谢他。”
虽然凌隽驰住在侯府,可宋淮和雪娘是同样的心情,凌隽驰喜怒无常,心思难猜,不知哪句话便会得罪了他。
若总是去叨扰凌隽驰,他也怕犯了凌隽驰的忌讳。
说起来他升千户这事儿,对凌大人来说,就是一件小事,所以对于这个传闻,他倒是有七分信的。
雪娘依偎到了宋淮怀里,“今儿这般好日子,妾身想亲自下厨,为夫君做几道好菜。”
宋淮握住美人的细腰,沿着她的鬓角细细轻吻着,“若雪娘是我的正妻就好了。”
那傅禾菀,对他并无助力,甚至连温婉体贴都做不到。
雪娘听的甚是欢喜,对他更是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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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去了,调令迟迟未下来。
宋淮等不及了,在友人的提醒下,甚至去了趟皇城守备军,拜会了守备大人,并约着去了京中最繁华的酒楼,这一夜,二人相谈甚欢。
夜里回府,宋淮刚进了门,就被一鞭子甩到了胸口,他直接摔到了石阶上,痛的他闷哼了一声,正待怒,现拿着鞭子的,竟是他父亲广平侯。
“你这个逆子!”
广平侯气的又想一鞭子抽上去,被侯夫人冲过去抓住,哭着求情。
傅禾菀扶着老夫人出来的时候,便是眼前这一幕场景。
“宋淮,跟我过来!”
侯老夫人不怒自威。
宋淮捂着火辣辣的胸口,狼狈地在丫鬟小厮的搀扶下,一步步去了他祖母的院子。
“你和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可算是将上头都得罪了!你那屋里的蠢货,私自收了贿赂,而你,跑去皇城守卫军里头,和人称兄道弟,更是犯了忌讳,你可知太皇太后为何肯让凌大人来咱们侯府?”
宋淮皱眉,今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疼欲来,理不清,胸口那鞭伤更是让他脑子一团乱麻。
老夫人被她孙儿这一句为何,气的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转而看向傅禾菀,“禾菀,你可知道为何?”
“禾菀斗胆猜测,大概是我们侯府没有兵权,文臣武将本就不该结亲,可雪娘早已嫁给夫君,入侯府之事木已成舟。”
“而凌大人虽贵为内阁辅,却并无兵权。”
“凌宋两家本就是亲戚关系,若是夫君他再有了兵权,又是皇城守备军这般敏感的位置,太皇太后那边怕是要猜忌侯府了。”
“或者,太皇太后猜忌的不止侯府,恐怕连辅大人也一并猜忌了。”
宋淮听着女人娓娓道来的话,后背惊出冷汗,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