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拼命的爬起来,他的手上全是伤痕血肉,不敢再去触碰路小甜的脸,只能用最后干净的额头贴上去感受她的体温。
是比之前更加滚烫的温度,出前他用星力帮她压制了一下减少了咳嗽,可是其它效果却微乎其微,这说明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蛇颤颤巍巍地背起她,只能任凭鲜血蹭在了白色的羊皮裙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如他的爱意,正是盛放的时候…
路小甜早已陷入了昏睡,只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了海面,汹涌的浪涛不断打在她身上,自己在旋转,沉浮,晕得想吐,可连睁眼都困难。
她想叫玉卿,却张不了口,海面的漩涡吸附了她。
好难受,这里看不到一丝光亮,伸手能摸到的除了水还是水,这些水咸咸的热得可怕,如同煮沸了一样,好烫好烫。
暴雨没有丝毫怜悯依旧下得很大,山路泥泞湿滑,习惯了蛇尾的他已经摔倒很多次了,身上的烂肉混着泥土再被雨水冲成红色的泥浆,说不出的狼狈痛苦。
玉卿自嘲的笑了笑,再一次爬起来背上路小甜,还好她被丹鳞护得完好无缺,要不然照自己这样的摔法,那不得留一身的伤疤。
他知道她其实很爱美,身上的皮肤娇嫩,是蛇最喜欢触摸的存在,每次亲她总会留下红痕,明明他都很克制了。
可背上的人是依然是让蛇最着迷的存在。
虽然平常不怎么用双腿,可摔了几次后,玉卿已经走得很好了。
快至凌晨,暴雨终于慢慢停了,玉卿时常转头看去,她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额上的汗珠滚落掉进了他脖子里,很烫。
“快了,宝宝你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
他轻声的说着,仿佛似在为自己打气,双腿每走一步都似有尖利的刺在扎,痛得钻心。
蛇想起了路小甜给他讲的那个美人鱼的故事。
“人鱼跟坏巫祝用声音做了交换,有了双腿,她的尾巴变成腿后每走一步都会有刀割一般的疼痛。”
“这条人鱼好蠢,这么痛为什么不放弃。”
他当时不解,觉得雌性人鱼实在太蠢,他也有漂亮的尾巴,尾巴度比腿更快,攻击力更强,有什么不好?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明知在有巨大的痛苦下还要去做,因为是爱的信念,当那个人在心中的份量过了自己,那么一切都可以为她牺牲。
蛇觉得自己比人鱼幸运,因为他得到过。
这个时候云离正搂着自己的雌性躺在柔软的被窝里,他做了一个噩梦,瞬间大叫一声惊醒。
月瑶被他吵醒了,坐起来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开口询问:“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声音有些松散,显然是没睡醒。
云离有些忧心的叹了一口气,“刚刚我梦见玉卿出事了,吓我一跳。”
月瑶听后并没有当回事,“你少咒我崽崽,他可比你机灵,都快四星了,谁能欺负他,一天天的瞎担心什么呢。”
云离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蛟蛇族的攻击能力和移动度一向很强,他就是打不过逃跑总是没问题的,没几只兽能追上他。
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准备安抚小妻子趁天还没亮透再睡一会,就被莫飞惊慌的声音彻底打乱了。
“族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二殿下,他流了好多血。”
一听关于自己儿子的事,他当即立马就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未穿好便着急地推门而出,“怎么会回事,玉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