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桌一端,一名戴着遮住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洗得白的四个兜帆布工作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咬牙对众位长说道“长,无论谢凯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还是孩子”
“赔偿怎么赔偿谢建国,你可知道这次国家的损失有多大上百万的经济损失,就凭你那两百多块钱的工资,如何赔”
一名干瘦的五十来岁干部打断了谢建国的话,满脸严厉,“这是破坏国家军工一句他还是孩子难道就能不负责任”
军官们都不动神色,坐在谢建国对面的一名老将军扭头向旁边基地最高负责人看去。
谢建国没理会打断他的人,一脸希冀地看向他对面的两位长。
“他确实很年轻,可这次损失的,是咱们国内仅有的最顶级数控机床。事情已经惊动了后勤总部跟总装备部”
老将军旁边的老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长,我会尽快修好那些数控机床。”
谢建国急切说道。
“修好怎么修好搞到这些数控机床有多么不容易,你作为主管技术人员,会不清楚几百万宝贵外汇花出去,美国人没有给任何技术资料如何修复”
干瘦干部厉声质问。“若能修好,这样几天你们会拿不出方案会惊动中央长”
谢建国沉默,低下了头。
为的老人皱着眉头再次盯了干瘦干部一眼,“孙家栋书记,咱们先听听谢建国同志怎么说吧,他是技术负责人,了解情况。”
“长,现在生产任务重,这些数控机床又承担着新型火箭跟卫星关键零部件精加工的重任”
孙家栋急切地说道。“之前的几台数控机床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解决,现在全部让他儿子搞瘫痪,无法使用”
他不相信谢建国有能力解决这些数控机床。
他更不愿意承担责任。
“多长时间能解决”
长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听到这话,满是希望的眼中,神采黯淡了。
多长时间能解决
他不知道。
不解决,他唯一的儿子不仅前途没了,连小命都可能留不住。
在监狱中沉睡的谢凯,终于幽幽地醒来。
刚醒来的他,头痛欲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毛子跟小二两人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家中怎么在这里旅馆”
周围环境陌生,谢凯逐渐恢复意识,现了不对。
他所处的房间,三面都是墙,无窗,有门的那一面,则是比拇指还粗的钢铁栏杆门。
深处记忆,逐渐跟眼前场景重叠,怎么像东风城的监狱来着
谢凯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最终却苦笑着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了。
如同电影跟网络,回到过去
谢凯觉得,太扯淡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又没干啥,怎么可能进拘留所”
不断回想头一晚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楚。
喝断片了
只隐隐记得,昨晚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子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两口子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连个付都无法凑够,找他在刚从监狱出来,兄弟几个凑钱帮忙开的大排档老板小二那里喝酒诉苦。
最后好像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起来的
谢凯拍了拍脑袋,想要弄明白,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喝酒时,毛子抱怨为国防科技工作奉献了半辈子,结果连孩子在大城市买套房的付都凑不齐。
小二那孙子好像骂人了,说什么年轻人不如他们年轻时,一心立志为国防科技事业添砖加瓦,奉献终身,反而立志成明星,成大老板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