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甩了甩宽长的袖子,娓娓道来。
“先前我在外任职时,不时有人在我面前议论你的不是,我那时只是不理会,后来渐渐多了,我才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人在故意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就留了个心眼。
后来听闻这新云寺之事背后的真相,也就明白了,这背后之人,为了对付你,可真是费尽心机了。”
沈钰作为天子特派钦差,每到一个地方,都免不了跟地方官接触。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挑拨他和肖翰关系的,还不止一人,但最用心的也就那三两个。
说什么为他打抱不平,明明做事的人是他,可被封爵的却是肖翰。
就因为肖翰跟元明帝的关系更亲近,就被区别对待。
拿着他和新庆帝的关系,对比肖翰和元明帝的关系。
说什么肖翰的今天,其实就是他沈钰的昨日。
若是新庆帝不死,天子近臣就该是他,哪里轮得上肖翰?
沈钰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根本不予理会。
现在皇帝有雄心,有韬略,肖翰也是能臣,朝廷形势一片大好。
大庆不久就会迎来一个新的盛世,而自己也会得到重用,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对于新庆帝,他是怀念的,但这一切又不是元明帝造成的,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往事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璀璨。
肖翰接着沈钰递过来的名单,睁眼一瞧,人还不少哩!
“这么多人,看来我的人缘是真的不好啊。”
肖翰自嘲道。
沈钰道:“估计是你年纪轻轻,太让人眼红了。”
“这里头具体谁是逆党,我不清楚,还得你去查。”
肖翰应了一声,然后扬了扬手里的纸张:“谢了。”
二人又说了许多话,直到掌灯时分,才各自散去。
肖翰换了衣裳,去看了两个酣睡的孩子,然后才回房歇着。
刘兰蓁看他眉间的阴霾已然散去,也替他开心,对沈钰的感官更好了。
真正的知己,一个就足够了。
看着肖翰睡去,自己也躺在他身边,脑中闪现了一词——岁月静好。
迷迷糊糊。
不知过了多久。
刘兰蓁醒来,睡眼惺忪地撑着身子起来。
青竹听见动静,撩起纱帐,两个伺候早起的也都捧了脸盆,凑近了来。
刘兰蓁本能伸手去接那毛巾,沾在眼睛上。
湿热的感觉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随口问道:“大人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