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大不知肖全心中的讥诮,满脸谄媚道:“弃暗投明,不敢不快。”
府衙。
柳文昌将肖林两家的恩怨都调查清楚了。
果真如肖植所言,那林石氏粗鄙泼辣,明明有心攀附肖家,却偏偏又要反其道而行之,典型的又当又立。
不过这跟林福生之死,虽然有关系,却没什么大的辅助。
林福生确实死于肖家人的殴打下,无可辩驳。
于是他便斟酌着要给肖植定罪,却被耿师爷给拦住了。
“府尊,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耿师爷苦头婆心道:“您不是已经有了新的现吗,不如再缓缓?”
柳文昌道:“不过是些夫妻、婆媳失和的事,林福生的死证据确凿,肖植虽是无心,但殴伤人命的罪名跑不掉。”
“依照大庆律令,殴打致人死亡者,当脊杖三十,再配充军。”
“看在肖植如实认罪伏法的份上,本官可免了他的脊杖之刑,只配充军便是。”
耿师爷头都大了,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府尊呐,您是真不考虑肖大人的立场吗?”
“他可是当朝新贵,大庆最年轻的吏部尚书,您以后的考核,还要经他的手呢!”
多少人想要巴结肖翰还不能呢,如今送上门的机会,柳文昌不仅不要,还要狠狠打对方的脸,这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一个百姓的命,有什么要紧的?
况且柳文昌这判配充军,已是此罪最重的惩罚了。
这不是妥妥地把人往死里得罪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柳文昌道,“那肖植自己都认罪了,我若还瞻前顾后,不敢定他的罪,岂非让治下百姓失望,戳本官的脊梁骨!”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着再缓缓,听说那肖大人本来是前几日就要启程回京的,却因为此事耽搁下来了,可见他是很在意此事的,或许其手下的人会另外查出些什么也不一定啊?”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人家回了京,直接一个折子弹劾上去,自己东家的前途就到头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上几日,最好是去同肖翰通个气,理解了对方的意图,这才好办嘛!
“还能查出什么,难道本官查的这些还不够结案?”
柳文昌道:“这肖家势大,本官若是不早日结案,只怕林家会受其迫害,扛不住压力改口的!”
耿师爷无奈笑道:“肖大人在民间的口碑一向不错,您只看他至今未干预您办案就知道了。
再者他若真有心加害林家,那您就是落了肖植,林家也会遭到肖家报复的。”
“这。。。。。。”
柳文昌一想也是,为了林家着想,只好道,“也罢,本官就再等一日吧。”
殊不知,就是这一日,挽救了他的宦海生涯。
翌日,天刚蒙蒙亮,府衙外头的鸣冤鼓就响了。
咚咚咚的鼓声响彻整个府衙。
耿师爷让人去询问,却是一人带着状纸来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