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的事暂时揭过,接下来的时间,肖翰除了备考院试,仍旧每天如往常一般,家里,学堂两点一线。
这期间,他大姐和大表哥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自从何氏后,张氏那头就立即请了媒人上门过礼,陈氏和徐氏都亲自上门,表示想早点完婚。
一则是怕事有反复,亲事黄了;二则是张大山受了伤,张家想借这亲事冲冲喜,去去家里的晦气。
好在春耕都结束了,肖大郎和何氏就同意了,把婚期定了。
娶亲那日,家里家外一片喜庆之色,大丫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衣服和红裤子,头上戴着绒花,娇娇俏俏,拜别父母那一刻,何氏哭得泪人一般,肖大郎也红了眼圈,嘱咐着女儿女婿要好生过日子,然后由大柱亲自送出去。
肖三郎和小张氏看着哭得伤心的大哥大嫂,心里感叹的同时又庆幸自己家没女儿,不然要轮到自己送出去,那多伤心啊!
大宝领着大丫坐了牛车在一行人闹哄之中,撒着喜糖去张家了。
肖翰在后头看着,想起大姐看他长大,还有大宝,前几年还一起捉迷藏的半大小子,现在已经娶媳妇成家了,感觉从前无忧忧虑的时光在他面前悄然而逝,如同流沙逝于掌心,怎么也抓不起来了。
肖翰踌躇了一阵,吃了饭回房间看书了。
院试也马上就要到了,除了他爹,家里人对他能考上是怀疑大过于相信的。
就连他娘也几次话里话外让他放松些,年纪小一次考不中也是正常的,千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等等。
但即便如此,众人行动之中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干扰了他读书。
肖翰对此没多做解释,他最近在空间里一直做院试的模拟题,自己感觉还是挺有信心的,但他也不敢说自己就百分之百能中。
前世看过的《儒林外史》中就写到了范进中秀才的文章,主考官周进看第一遍评价是狗屁不通,看第二遍才觉得有点意思,直到第三遍居然誉为天下至文!
虽然有些滑稽可笑,但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考文章时,主考官的主观性占很大部分。考生再有才华,那也得对了考官的胃口,否则再惊艳绝伦,都免不了落榜的可能!
肖翰又在某一天的清晨,跟他娘挥泪告别,与他爹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这次出足足提前了半个多月,想到因考试而暴涨的房钱,肖翰心里就一阵抽搐。
等他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去学堂或者是考棚附近买几处房子,或卖或租,圆了他前世包租婆的梦!
哦不!
是包租公!
这次还是搭康家的车去,不过不是牛车,而是马车了。
对此康荀得意道“马是我爹特地为了去省城考试买的,马车是专门找木匠做的,还不错吧。”
肖翰点头,有些羡慕,为了考试出行专门买车,这不就是富二代么!
到了省城,一行人也算是对章程熟悉了,住店、预先去考场看路线,吃饭小心翼翼,不敢假手他人。
连着考了县试、府试,又做了那么多模拟考,肖翰也算是身经百战,一点也不紧张了,点名、捜检、进场、领卷、开考。
一连三天,考了三场,出来肖翰只觉得浑身轻松,心旷神怡。
肖三郎生怕儿子这次跟上次一样,好在经历过上次的事,彼此都有了心理准备。
这次肖翰除了感觉有些累之外,并无其他不适,回到客栈稍作休整后,康荀和许乘鹤也都回来了,彼此叙礼坐下后就兴致昂扬地说起题目的事。
到了看榜那日,肖三郎早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给肖翰准备好早餐,父子俩一起吃了去看榜。
人群中飘着中了没中的话,肖三郎看了榜挤出来,这次是真喜形于色,没想到他儿子这么小就能考中秀才了,还是第三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