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ilani放轻脚步和呼吸声,用眼神警告着自家的三只崽崽,似乎在告诉他们不可以发出声音吵醒鼎鼎,跟Harvey一起从门口到窗口巡视了一番后,便趴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也互相搭着jiojio准备睡了。
温竹森到洗手间摘了隐形眼镜,骤然模糊下来的世界让他恍惚了一下,轻轻靠在门板上,轻阖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他吃了很多药,喝了不少水,肚子有点胀,这工夫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倒不如多守宫先生一会儿,等生出困意了再回来睡觉。
温竹森放轻脚步,悄声出了门,用指纹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宫止已经睡得很沉了,根本听不到温竹森坐在床边矮凳上的细微窸窣声。
万籁俱寂之时,很容易会让人感到彷徨,让人忍不住想起重重心事。
温竹森也不例外。
原主与宫先生结婚后这短暂的一段时间所挥霍出去的巨款,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还完;宫先生和主角受的感情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现在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有没有因为他突然穿进来而改变了原本的发展;还有……这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的身体,也让人压力倍增。
温竹森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又轻又低,却仍旧很难使人忽略。
温竹森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那些烦心事,改为思考自己应该送宫先生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如果……他在宫先生过生日的那天,送宫先生一条金项链或者一对儿金手镯会怎么样?
毕竟宫先生这样志趣高雅的人,是一定没有过穿金戴银的经历的。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不喜欢金子,就算有,也只是时候未到。
反正迟早都是会爱上的。
要是在生日的时候收到这些,或许可以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保不准儿宫先生会觉得开心呢。
况且,金子又好看又能升值,比钞票可迷人多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突发奇想地想要尝试着测量一下宫止的手腕和脖颈。
他只有十八颗金豆子,找金匠打镯子或者项链的话,是一定要计算好长度和口径的,以免他的金子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温竹森总觉得自己碰到宫止手腕的时候,因睡熟而呼吸有些沉重的男人似乎微微动了动手指。
他匆匆低下头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看错了之后,温竹森缓缓松了口气。
吃了安神止痛类的药物,哪里有这么容易醒过来。
全是自己吓自己。
温竹森继续往上摸索。
本以为宫止的手,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必然是光洁细滑的。
然而触及到宫止虎口处的那道旧伤的瞬间,温竹森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血流停滞,又放开,恢复泵动,紧接着报复性地狠狠跳动了两下。
“……”
温竹森难受地闭了闭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再想起在厨房洗碗池边,宫止搀扶他的那道不容拒绝的力量,温竹森惊奇地发觉自己的心头涌上了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奇特心境。
心跳也跟着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慢,倒像是……糟了,他的心脏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垂眸缓了半天,温竹森重新抬起手,继续自己方才没有做完的事——
伴随着手腕被人轻而易举地反手钳制住的动作,温竹森霎时间魂飞魄散。
下一秒,他听到了本该已经熟睡的人发出了冷冽的质问:
“你在做什么?”
看着月光下自己落在宫止颈侧边的两只手,温竹森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我要是说……我想给宫先生买条金项链,您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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