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儿子和儿媳走得早,只留下阿止这么一个孩子……”
想起自己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宫老爷子的眼底就充满了哀伤。
温竹森的心情随着老人的语气逐渐下沉,也越发心疼起了原书中的宫止。
果然和当时看到的原文一样,宫止属实拿捏了美强惨的人设。
“启阳品行不端,不适合成为宫家的继承人,但佩虞的身体又不好,”
宫仕昌叹了口气,“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把阿止当做我唯一的继承人在培养……”
宫启阳是宫止的大伯,宫佩虞是宫止的三姑。
温竹森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垂眸安静地陪伴着话主的时候,总会让对方生出情不自禁地对他吐露更多心声的冲动。
“而鼎鼎的出生,并不是我们老两口贪心,想要个什么老来得子之类的。”
宫老爷子说的这种情况,温竹森是了解的。
上一世他缠绵病榻,时常待在医院里,每次化疗之后,都能在回到病房休息的时候听到很多医院里的新鲜事。
经常听到有高龄产妇会不顾家中女儿的阻拦,执意要再生一个孩子,美其名曰给家中的大女儿作伴,实际上是给大女儿找了更多的麻烦。
他所听说的高龄产妇,不是医学定义上的那种高龄,而是在所有人的认知中的那种高龄,最大的产妇年龄甚至有高达六十二岁的。
按照爷爷的年龄推断,奶奶当年生鼎鼎的时候,大概也要五十七、八岁,将近六十岁左右了。
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几年前,佩虞患了白血病,骨髓移植后也还是复发了,”
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宫老爷子才像是真的褪去了生活中的所有光环,完完全全地回归到了父亲的身份,“鼎鼎妈妈就是医生,她始终觉得脐带血才能真正地救佩虞,所以宁可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要生下鼎鼎……”
温竹森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拥有听到这种豪门隐私的权利,一时惊怔不已。
“由于佩虞不能再等了,所以鼎鼎是八个月的时候被强行早产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他的睡眠状况直到现在都特别不好,”
宫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我们老两口对不起鼎鼎,所以想让他尽可能快乐平安地长大。”
“小叔和姑姑都会健康顺遂的。”
温竹森说道。
那么可爱善良的奶娃娃,一定会一直健健康康地快快乐乐。
“我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我还有鼎鼎这个孩子,”
宫仕昌把话引回到了正题上,“所以你带鼎鼎上节目时,并不能公开地表明你们的身份。”
家中的佣人们和温竹森曾经所在的许家都要靠宫家生活,自然不敢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但不知道温竹森是否会成为那个变数。
“我明白的,请爷爷放心。”
温竹森非常理解宫老爷子的想法。
其实抛开会给家中儿女带来极大麻烦的事实,听到那些高龄产妇的事情时,温竹森总是会为她们捏一把汗。
他深知身体不舒服时候的感觉,所以也能够想象出来高龄产妇们在经历撕心裂肺的疼痛时,那种滋味有多难熬。
因此温竹森十分清楚,自己肩上的任务有多重。
奶奶在接近六十岁的高龄、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鼎鼎,这个孩子自然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存在,对整个宫家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掌心宝。
如今交付给他来照顾,他说没压力是骗人的,当然也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秦伯本想过会儿趁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向温先生解释一下,就算温先生觉得老爷和夫人在这个年纪生鼎鼎,对鼎鼎来说可能是件很不负责任的事情,但是三小姐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做好一切计划,随时准备用鼎鼎的脐带血来救三小姐。
不过看见温竹森的神情,秦伯便知道自己无需再多言,温先生已经将这件事情理解得清晰透彻了。
“竹森,你尽管带着鼎鼎玩得开心就好,不需要去管那些可能会欺侮你们的人,”
宫老爷子得到了温竹森的承诺,心情大好,“那些事情,阿止都会处理的。”
早在温竹森跟阿止结婚之前,他就已经让人把温竹森的背景调查清楚了。
前几年尝试着进入演艺圈,却因为某些上不得台面、但其实也没有过分到让人无法原谅的原因被迫退圈,如今再出现在荧屏上,免不了要被观众们痛斥辱骂。
听到爷爷的话,温竹森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虽然他没见过宫止,但仅凭书中原文的描述和别人提及他时自己的想象,就能猜到那人大概是什么样的淡漠性格。
这样的高岭之花,温竹森哪里敢寄希望于他,紧忙摇摇头,语气温顺地说道:“爷爷,您放心吧,我不会带着小叔惹出麻烦来的。”
这种恩威并施的压迫感,才是最让人胆寒的。
“惹不惹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