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森用指腹轻碰了一下微微有些肿意的唇珠,眼底溢起涩然羞赧的笑意。
在昨晚之前,他一直都以为宫止在那方面是个性情温柔的,毕竟每次想要亲他抱他的时候,都会非常礼貌地询问他的意见。
没想到啊。
昨晚的事情居然让他露出了真面目。
还没等温竹森默默回想着昨晚的狂luan记忆,卧室门口就再度传来了窸窣声。
温竹森以为是宫止回来了,但转头往那边儿一看,正好对上了自家小叔担忧的目光。
“森森~你怎么样呀?”
鼎鼎队长带着汪汪成员们,在门口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和四五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滑稽诙谐的画面逗得温竹森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他笑着朝奶娃娃招招手:“叔,快进来。”
得到了森森的许可,鼎鼎这才推开门,噘着嘴巴走了进来:“森森~你的病好了没有呀?”
Leilani和Harvey在老宅里通常都是步步紧随着鼎鼎。
如今鼎鼎进了房间,他们两个自然也是跟着进来了,一左一右地跑到床边,大脑袋搭在温竹森的手边和腿边,眨巴着晶亮的黑眼睛陪着他。
听见鼎鼎的问题,温竹森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姑姑和家中长辈们为了保全他颜面,而对小叔撒下的善意谎言。
他满怀着对家人们的感激,面不改色地接过这个理由:“我好了,小叔别担心。”
“可是森森~你的嗓子怎么哑了呀?”
鼎叔的问题直击灵魂。
让心虚的森森无法坦然地作答。
“呃……”
“是不是乖宝贝打针太疼啦?”
鼎鼎早已提前做好了设想,他说出自己猜的答案后,期待地看着森森,“乖宝贝打针疼,所以森森把嗓子哭哑啦?”
闻言,温竹森深吸一口气,僵硬着点点头:“……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宫止端着粥回来了。
刚进屋就被表情严肃的鼎叔伸出肉手阻住了去路。
“乖宝贝,你是怎么给森森治的病呀?”
鼎叔的质问虽迟但到。
“小叔相信你,才让你给森森治病,”
鼎鼎回头看了一眼面色虚弱的森森,心里不禁更痛了,再次转过头来怒视乖宝贝,“你怎么可以把森森治成这样?!”
乖宝贝内疚地认错:“小叔对不起。”
鼎叔生气地“哼”
了一声,转身走回到床边,握住森森的手
():“森森,你要快点好起来,外面又下大雪啦~我们要出去堆雪人噢~”
末了,气呼呼地补充一句:“不带乖宝贝!”
乖宝贝:“……”
温竹森有苦说不出,浑身无力地躺在被窝里,连抬起手去拉一拉小叔的衣袖都格外艰难。
动作缓慢得像是树懒。
可是听到小叔的话,又难免心生向往,他尝试着曲起手肘,想要坐起来看看窗外的雪。
然而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只得颓然地倒回到了被窝里,仰面望着天花板上的繁复花纹,半天,叹了口气:
“叔,你的森森,已经不中用了。”
*
因着身份的蜕变,坐实了正宫之位的宫止这一天是决意不肯去公司上班了,始终都在家里粘着心爱的卡皮巴拉。
温竹森步履蹒跚地走到书房,他就像个尾巴一样在身后跟着扶着。
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加之为了保住卡皮巴拉的面子,宫止是势必要把人抱在怀里走来走去的。
以至于温竹森在二楼待了一天没敢下楼,就连晚饭都是宫止给他端上来吃的。
爷爷奶奶是过来人,看着自家孙子这么懂得疼竹森,站在楼梯口笑得眼尾皱纹都多了几l条。
吃过晚饭,被宫止抱到茶室的温竹森正惬意地靠在软枕上,等着去书房取书的宫止回来念故事给他听。
百无聊赖间,温竹森摆弄起了宫止的茶具,不想孙婶儿竟敲了敲门,笑呵呵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