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厉单手撑着地,似乎想站起来与他平视,可挣扎了一下没站得起来反倒渗出了一头的汗,索性坐在原地,微微抬起头看向容棠。
容棠纳闷,偏过头问宿怀璟“他怎么了”
宿怀璟“身上打了几颗钉子,不打紧。”
容棠没了声儿,盛承厉喘过那口气之后,歪过头,疑惑得很,问他“是先生让他留我一命的吗”
容棠“不是。”
盛承厉张开嘴无声地“啊”
了一声,想明白什么一样轻声道“那便是宿大人还有要我做的事情”
宿怀璟冷眼望他,并没有在容棠面前说自己的打算,而容棠其实也没有要跟盛承厉叙旧的意思。
纯粹是宿怀璟给了他一个台阶,他顺势下着就过来了,就当见这个“天道之子”
最后一面,更重要的是想看看那个“天道”
在不在这里。
很可惜,没看见人,那留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盛承厉看看宿怀璟,再看容棠,一只眼球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沉默两秒,似乎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想要挑眉,可脸部肌肉刚一动作就被扯着疼,到底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做出来,只是低下头闷闷地笑了许久,最后抬起眼的时候戏谑地看向容棠,轻声问“表哥,师父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话吗”
容棠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眼神微动,戒备警惕地看向盛承厉。
盛承厉恶作剧得了逞,也不多说什么了,往后一躺睡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先生既不是来看
我的,那就回去吧;宿大人既然还有事要我做,便让我休息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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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严啊先生,你以前可从不对我这么严格。”
盛承厉撒娇一般抱怨着,容棠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宿怀璟却再也听不下去,冷眼看了两秒,唤来狱卒“割了他舌头。”
盛承厉一惊,立马翻身坐起来,死死地瞪着宿怀璟,咬牙道“你是真的毫无顾忌。”
宿怀璟却问“不割了你舌头,你就会如实相告了吗”
盛承厉瞬间哑口,恶狠狠地盯着宿怀璟,单瞳里全是未言说的怨恨愤懑。
宿怀璟等了几瞬,没等到回答,牵着容棠转身就要走,狱卒已经拿着火桶和剪刀往这边走来。
容棠不知道宿怀璟的决定算不算得上是最优解,他只知道盛承厉如果想借此威胁宿怀璟,那必定是打错了主意。
结果刚走出两步,就听见盛承厉在身后阴恻恻地念了一句“参星出西方,商星出东方,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容棠霎时停下脚步,面上出现一瞬空茫,宿怀璟见状,叫停狱卒,低下头轻声问容棠“怎么了”
容棠下意识握了握拳,摇头“没事。”
慧缅问他没有什么要问自己的了吗,盛承厉念出了“天道”
当时写在纸上的那一句诗。
便是容棠再不往心里去,也该起疑。
这好像是一个诅咒。
他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宿怀璟,状似不经意地岔开话题“登基大典的日子选了吗”
宿怀璟眸光微动,看出来他有隐瞒,却也纵着,牵着容棠的手往天牢外走,温声回复“还没有,近期没有特别好的黄道吉日,而且也不能太仓促,可能要到下个月。”
那就是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容棠点点头“好。”
宿怀璟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这声好应的是什么,可等二人在街上吃过夜宵,宿怀璟送他回永安巷,在院门口踌躇不前,正想死皮赖脸地求一求棠棠今晚能不能让他留宿的时候,容棠却打了个哈欠,懒声吩咐“去打水,我要洗澡。”
宿怀璟懵了一秒“”
容棠面色不善地看他“疑惑什么你也要,身上很脏,不洗澡别上我床。”
宿怀璟“”
棠棠好像吃错了药夜宵里下了药
宿小七来不及思考,生怕容棠反悔,立马就答应下来掉头去烧水。
走进厨房的一瞬间他又想了想,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唤来行风“去街上找那卖元宵的老伯,把配方买回来。”
行风“”
您脑子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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