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光一照,温情极了。
宿怀璟慢条斯理地解释“端午节那天在长公主府外看见了他,他欠棠棠一个人情,我找到他借此要挟,一座荒废多年的宅子而已,便是不小心走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他只需要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确保显国公府周围没有巡查的金吾卫就可以了,于他并没有什么损失,还可以还了救命恩情。”
宿怀璟说完,抬眼望向容棠,问“是这样吗”
他这一问,容棠刚想浑水摸鱼趁势点头的想法凝滞了一瞬,腿上搭了两层毯子,浑身都暖呼呼的,他却一时不知道宿怀璟究竟是什么意思。
车厢内空间紧凑,二人又贴得极近,一点点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另一人的眼睛,容棠抿了下唇,到底没有答话。
他本能地感知到危险。
宿怀璟分明是笑着问他,如孩子般跟他靠拢在一起取暖,可容棠只觉得危险。
他长久不应,宿怀璟反倒不恼,笑道“棠棠,我给你三个问问题的机会。刚刚已经用掉了一个,你还有两个。”
容棠陷入了长久的无声和迷茫,情感上他清楚宿怀璟不会对他做出任何不好的举动,可理智上,按他对宿怀璟的了解,这分明已经是大反派怒前的预兆。
越是温和,越是危险。
这份危险落到别人身上尚且吓得容棠大病一场,可落到他自己身上,容棠却莫名觉得
危险,但不致命。
宿怀璟在他可控范围之内,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像只小鲶鱼。
容棠莫名这么觉得。
他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宿怀璟“因为那是我表哥家。”
容棠“”
有一瞬间他突然很想说那你还要我问什么
宿怀璟却笑了一下,补充“这是棠棠哥哥想要的答案。”
就如同关于陈飞为什么会听他的命令一般,容棠自己就补足了他的答案,像一个全知视角的看客。
长街愈寂静,半座城的金吾卫都去扑救那场滔天的大火,始作俑者却坐在一辆平稳前行的马车上,沐着车内檀香,安安静静地看向他的小菩萨。
宿怀璟提醒“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好像在暗示什么,可正如宿怀璟刚刚回答的那两个答案一样,每一个问题都有其他更符合逻辑和认知的答案,并非指向性唯一,容棠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想要自己戳穿。
他沉默几秒,缓慢开口“你如何知道那座宅子会赐给盛承厉”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了宿怀璟,只见他眸色霎时暗沉,手掌撑着座位,身子向前倾,额头几乎相抵,呈现相当强势的压制姿态。
宿怀璟低声道“棠棠,你问错问题了。”
容棠心下骤然一慌,本能地往后退了些许。
宿怀璟恨恨地盯了他半晌,到底没忍住,低下头狠狠咬向他颈侧。
容棠吃痛,轻轻地“嘶”
了一声,随即咬合的力道倏然减轻,如同床笫间的厮磨。
容棠躲不掉,只能仰着头任他欺负,眼睛里都聚了一滩小水珠。
宿怀璟泄完那点不悦和嫉妒,松开唇,抬起身看向容棠,一眼望见他眸中那摊莹润的水珠,顿时心就软了软。
分明是他强迫容棠问自己问题,到头来他却反过来问
“棠棠,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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