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低了头,齐玉儿瞧她这没胆色的样子,也气得不得了。
在她看来,既然被萧云灼欺负了,那便要有骨气一点!
姜妧又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即便被赶走了,也是有地方去的,何至于被萧云灼逼得一退再退!
“好了,就是那丫鬟胡乱挑事儿,姜妧自己都承认是误会了,你还气什么?”
孟咏思一见姜妧不吭声了,也立即高兴起来,“齐玉儿,萧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心地很好的!”
此时姜妧默不作声,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今日之辱,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让萧云灼还回来的!
齐玉儿哼了一声,也都老实坐了下来,可孟咏思又回头低声补了一句:“你也知道,我娘最近也在给我挑选亲事,本觉得姨母家的表哥就很不错,可萧姑娘说我最近有桃花劫,我仔细一想肯定是应在表哥身上,便查了查,这一查才现,我那混账表哥还没与我定亲呢,竟然私自……私自勾搭了我身边的丫鬟……”
这让她如何能忍?
于是那丫鬟被赶出去了,过来投奔暂住、准备科考的表哥,现在也被母亲赶了出去,住在了外头的客栈里。
她甚至还想告诉齐玉儿,萧云灼的眼光好到连她的体质都看得出来!
但她不宜生育之事并不光彩,所以不好明说。
“你还敢说——”
一提此事,齐玉儿更像个炮仗,“她说什么都好,唯独说我的丘哥哥不行!”
齐玉儿正要继续争执下去,升波楼上,隐隐传来了一声琴音。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玉儿也只能哑火地瞪了孟咏思一眼,闭上了嘴巴。
萧云灼循声望去,只见升波楼上的观景处,已经坐了不少位琴师,其中一女子最是惹眼,那双手正放在了琴弦之上,轻轻拨动,出绝妙音响,这位应该便是众人口中的琴师萦絮了。
萧云灼离得不算太远,但也能看清女子的容貌。
这位萦琴师身形纤瘦、气质清冷,那容貌更是绝美,让人一见难忘,只是……
在萧云灼看来,印象深刻的不是她这倾城之姿,而是神气欲散的精神,此人好似枯灯一座,不明且暗,寿数不长了。
萦琴师手中的琴应该便是九霄。
这样的传世之宝,一般来说也不会轻易送人,除非是自知命不久矣,才为九霄另选主人。
“这位萦琴师十八岁之前,应当是命数极苦。”
萧云灼望着,忍不住叹了一声。
“萦琴师的确是个可怜人,其父曾为安州知府,还曾写过不少着作,且萦大人认为,女子与男子一样,不该受礼教欺压,故在还曾在当地设立过女子学堂,甚至对当地溺杀女婴的人家颇为痛恨,几次上表先皇,希望能更改律法,只可惜萦大人性格太过刚硬,得罪了一贪官,后被诬陷谋反,没了性命,后来虽有人为他翻了案,但终归也是晚了。”
孟咏思小声地说道。
那萦大人死后,其夫人追随而去,留下当时还年幼的萦琴师。
萦琴师先入乐籍,后来萦家翻案后,她得以自由,被其父的好友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