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把门堵了,再进来时就见李云山又坐到了泥炉旁。
她也没敢问,刚想继续干自己的活去,就听李云山说“我十二岁那年家里起火,我活着是因为我被他们关在门外,睡在磨面窑里。”
“你难过吗?”
“什么?”
“他们死了,你难过吗?”
李云山沉默了,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话,说不难过似乎显得他绝情,可要说难过他也说不出口。
“不难过就好。”
毛小岁却是笑了起来“我也听过一点你爹娘的事,我是觉得摊上这样的爹是你倒霉,他都不爱你,你为什么要难过?”
“爹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个字,或者是个称呼,当他在你心里只是一个称呼的时候错的其实不是你,是他,你没必要去记得那些给过你痛苦的人,他们最好的去处便是被遗忘……”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李云山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她心里正忐忑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听李云山一脸疑惑的问她“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她结巴了一下“不……不对吗?”
“不是。”
他摇摇头“我没太听明白。”
似乎又听明白了。
他眼神愣,“我以前经常吃不饱饭还要挨打,我后娘不让我进屋,夏天我多数都是在窑子里睡的,冬天他们大概也是怕我冻死,不会把我关在外面。”
“我爹死后奶奶他们让我送终,她说那毕竟是我爹,我不能记恨……”
“狗屁。”
她哼哼“种田还要施肥拔草呢,他就扔个种子不管了?”
李云山再次被动沉默了“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