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灯坏了,是被人恶意打坏的。物业还没派人来修,所以天黑之后必须要开手电筒才能走动。
我紧跟在简凝的身后,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火。
“是他们干的,对么?”
我压抑着愤怒的同时控制着说话的语气,简凝这姑娘已经很可怜了,父亲离去,母亲不在身边,又没其他亲戚,一个人在这个大城市生活,又遇到那样一群行为恶劣的高利贷讨债团伙,我光凭想象都能感到她此刻的恐惧与绝望。
简凝没说话,但沉默便已经是她的回答。
就是那个讨债团伙,因为上次被我打了以后心怀怨恨,就通过故意破坏楼道里的灯给简凝制造恐慌感,让她害怕。
一群大老爷们想尽办法欺负个小姑娘,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把他们老板的脸都丢尽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做出这种行为并不奇怪,毕竟都做这种讨债的工作了,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嘎吱。
简凝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很自然地侧身让开路让我先进。
我道声谢跨步进去,然后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把圆椅上,因为椅子没有靠背,所以我就直接靠在墙上。
“陈哥,你渴不渴?”
看她的样子想去厨房倒水,我摆摆手表示不用,示意让她坐下。
“小简,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问题就像是石头坠入一潭死水,连点浪花都没溅起来就被淹没。
有些失神的简凝坐在我面前缓缓摇头,面对眼下的问题她已经束手无策。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弯下腰,眼神无比真诚的望着她说道。
这是我的真心话,简凝如果真的对我有什么要求,我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拒绝她。可问题就在于,她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无助的女孩选择放弃思考,面对威胁她选择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默默等待被恐怖的浪涛吞没。
社会中有很多女孩都是这样堕落的,最终沦为社会底层的寄生虫和渣滓。
我不知道简凝过去的经历如何,但既然让我碰到这种事了,我肯定无法坐视不理。
“要不然这样吧。”
我抿抿嘴,稍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对她说出来,“从今天开始,我送你上下班,晚上就别回家了,在我那睡。”
闻言,简凝瞬间如同被吓到的小白兔一般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我。
我意识到刚才那句话说的容易被误解,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你在我的店里睡,明天我就给你买张折叠床和被子,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起码安全。”
不过光凭这些肯定没办法让简凝安心,她毕竟不能这样躲一辈子。
想到这一点的我便开始安慰她,“别担心,他们这种讨债团队基本都是领工资从总公司那边派过来的,如果跑外勤的时间过长,最后也没个结果,公司很快就会招他们回去了。”
简凝闻言眼神中再度亮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他们总公司那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让那群讨债的领工资在外地度假?何况欠款的又不止你一个,他们这种的都是全国跑,一个不成就马上换下一个,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听我这么说,简凝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微笑,虽然很浅,但是看着却非常暖心。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帮助别人时会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快感,尤其对象是简凝这种我比较有好感的女孩时,那种滋味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看到她笑,我却比她本人还要更开心。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给我看看。”
简凝撸起袖子露出胳膊,只见那雪白手臂上淡紫色的瘀伤依旧清晰,令人心痛不已。
“没关系陈哥,我已经处理过了,几天就能恢复的。”
简凝见我一直盯着她手臂的伤痕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袖子放了下去。
“好,没事就好。”
我点点头,随即沉默下来。
简凝也坐在那里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我们仿佛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有些尴尬又暧昧不清的气氛,偶尔目光交接又立刻错开的瞬间,都令我的身体感到一阵莫名燥热。
“呃,你家里面好香啊,是不是喷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