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两字一出,男人浑身散着强而压抑的气息。
他深邃的眼眸深处怒意一闪而过,快到姜栀以为看错了。
男人情绪隐藏得极好,转眼间,他身上的迫人的气息收了不少。
他笑了,笑得惑人,“可以,要是我背叛了你,我净身出户又如何?”
商池故意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耳垂转移到她唇上,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殷红的唇瓣,一字一顿,“只怕你永远没那机会。”
男人语调散漫,眼神却过于笃定和极具攻击性,有种猎人对于猎物势在必得的架势。
姜栀不免心头一震。
有种被男人深爱的错觉。
她知道并不是,只是处于高位的男人,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沉默半晌,等稳定了心神,她别过了头,“商总,最好说话算话。”
商池眉头微蹙,在女人腰间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腰,语气不悦,“叫我什么?”
男人突然这么一捏,腰间的痒意让姜栀猛然一个激灵,从喉咙溢出了一声甜腻撩人的低吟。
姜栀顿觉羞耻极了,偏生男人半垂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待着她下文。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变得暧昧。
迟疑半晌,姜栀深吸一口气,快喊了一声,“阿池。”
这般亲密的称呼,姜栀还是不能适应。
说完,她趁男人不备,推开了他,起身对着他道,“我要睡了,晚安。”
也不管男人有没有回应,她转身就往床上的方向走去,然后掀开了被子,背对着男人躺下了。
商池看到床上背对着她,拱起的朦胧曲线轮廓,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一夜,姜栀跟昨晚一样,睡着后不久,又梦到了那道声音和拥抱。
不过这次,那道声音只在她耳边低声缱绻地说了声‘晚安’,再无其他。
姜栀七天休假已用完,第二日她早早醒来了,可还是没男人早。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浴室里传来了洗漱声。
姜栀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男人刚好从浴室出来,她抬眼便对上了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几秒,男人站在浴室门前,身穿睡衣,一言不,只静静看着她。
室内落针可闻,室外鸟鸣清脆。
男人目光过于灼热,姜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早。”
商池这才挪动了脚步,把浴室门口让出来,同时沉声应道,“嗯,早。”
姜栀见状,便窜进了浴室洗漱。
等洗漱出来后,男人已经换下了睡衣,着了一身全黑的西装,就连领带都是黑色的。
他脊背挺直地坐在沙上,一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在滑动,微垂着眼,像是在处理文件。
三七分的背头,一侧的丝覆盖在眉头上,微微触碰到金丝眼镜的边框,禁欲又斯文。
姜栀现,他似乎对黑色情有独钟。
不过,黑色确实很称他,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将男人身上矜贵深沉的气质彰显到极致。
姜栀的视线在男人身上停留了两秒,便收了回来,往衣帽间走去。
女人一转身,男人眉梢微微一抬,神色讳莫如深地看着消失在衣帽间的纤薄背影。
不一会,姜栀就换了一身比较干练的职业装出来,米白色法式丝滑v领衬衫扎进浅棕色阔腿长西裤,软腰不盈一握,黑长的头随意挽起。
女人衣服整体色系跟男人的黑色正好相反,给人一种温柔知性的感觉。
不过姜栀样貌冷艳,即使这般温柔的搭配,却不乏坚韧。
商池神色暗了暗,他起身来到姜栀身边,大掌虚放在她腰间,淡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