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晨又要扑上来,李财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么一闹腾,李财的酒也醒了,心里越想越气,逼迫张秀禾跟刘晨借种的事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被人见人欺的傻子当马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打又打不过,傻子虽然脑子坏掉了,可身体却很壮实,跟个小牛犊一样,力气大得很,而且他还听人说过,傻子打死人不犯法。
他平时敢那么欺负刘晨,只是因为刘晨不会还手。
李财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随后,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屋子里,张秀禾一脸担忧的对刘晨说道:“大毛,快让姐看看你的脑袋。”
刚才她看得真切,李财的酒瓶砸碎在了刘晨的后脑上,地上还流了一滩血。
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第一时间却还在关心他的张秀禾,刘晨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傻笑着说道:“姐,我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快趴着让姐检查一下。”
张秀禾坐在床边,不由分说的把刘晨的脑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那撮沾染着血污的头。
好白,好软,好滑,这谁顶得住啊?刘晨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流,心都快跳出来了。
秀禾姐要找我借种,最后却又悬崖勒马了,好可惜啊,咳咳……
不能这么想,这都是被李财逼的,回想起刚才在张秀禾身上抓虫子的事情,陈凡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傻子还得继续装下去,要不然容易被打死。
“怎么会这样?”
张秀禾轻“咦”
一声,她本以为刘晨的后脑上会有一条口子,可拨开头一看,那里只有一条红印子。
看到陈凡没事,张秀禾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顿时间感觉浑身都疼,忍不住呻吟出声。
“姐,你没事吧?”
这句话刚问出口,刘晨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李财怎么打张秀禾他可是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没事呢?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些信息。
松针,柳叶菌,麦麸五钱,花椒叶两片,配猪油二两,文火熬制成膏,外用涂抹。
这是……金创膏的秘方?
刘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对张秀禾说道:“姐,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毛,你干嘛去?”
张秀禾无力的喊了一声,看着一地狼藉,她出一声长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刘晨家跟张秀禾家也就隔了几十米,那些材料很常见,大部分家里都有,路边扯一把松针就行了。
那是两间低矮的毛坯房,瓦顶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里面黑洞洞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推开木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昏暗的灯光闪了几下,总算是亮了起来。
难闻的味道来源于地板上的污秽物,这就是一个傻子住的房子。
环顾四周,刘晨的目光停留在了堂屋里挂着的两张黑白照片上,心口就像刀扎了一样。
父母走的早,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可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本想着日子会一点点好起来,没曾想又飞来横祸。
“吱吱!”
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顺着柱子爬上了瓦顶。
刘晨甩了甩脑袋,把那些压抑的情绪赶了出去,屋子回头再收拾,先给秀禾姐熬制金创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