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祈去不顾她的抗拒,径直把她一把托了起来,然后轻柔地放在床上,正要给她盖好被子。
却被她胸前、手臂、后颈到处那群婆子打出来的又青又紫伤痕,还有一些红彤彤的新痕刺痛了眼睛。
萧奕祈神色猛然变得凌厉,冷了脸,狠狠甩了下袖袍。
6矜欢拢了拢松垮的衣襟,虚弱地喘了喘气,“陛下快离妾身远些,妾这几日咳嗽得厉害,万万不能将这寒证也让您给沾上了,您赶紧走吧!”
萧奕祈闻言十分不满,抓住她的一只手,冷冷问道:“朕想做什么,还由不得你决定,你想朕离开朕就会听你的吗?”
6矜欢听了他这话,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那样子人的脸都咳红了,仿佛半条命都快咳没了。
萧奕祈听到这些咳嗽声,仿佛一声声都在他心中上凌迟,难受得不行。
赶紧上前去给6矜欢倒一杯水,结果屋里什么都没有,仅有一个空冷的茶杯。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6矜欢在傅府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无奈之下,萧奕祈只好走到她身边为她顺顺气,“怎会病得这么厉害,可让大夫来瞧过?喝了药不曾?他们就这样放任你自生自灭?”
面对皇帝三个接连的询问,6矜欢只得忍着痛苦摇了摇头。
“陛下误会妾身了,妾身想让陛下赶紧离开,正因为现在病得厉害,容易让别人也染上,所以并非真的想让你离妾身远一些,只是想让你保重龙体。”
萧奕祈看她这样的说法,恨不得将人拉出去打板子。
之前才口口声声要回傅家,现在这副模样便是回傅家的下场,这便是她所求的?
然而6矜欢和他想的又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她尝到了苦果,自然就会心生悔意。
可就是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萧奕祈自问了解人心,此刻却有些看不透6矜欢此举想干什么。
不去想她方才说的那些令他恼怒的话,平复了下心绪。
他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道:“囡囡,朕现在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现在可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吗?”
他话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6矜欢没有回话。
萧奕祈背在背后的手,有些烦躁地转动了下扳指。
“囡囡身为女子,你的好胜心太强了,容易陷入偏执,朕再问你一次,之前的事情你知错了吗?这是唯一一次的机会了,错过便没有下一次了。”
6矜欢咬了咬牙,狗皇帝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他从来都是这副不可侵犯,尊贵不可言的样子。
看她的时候,如同看个宠物又有什么区别?
教训她好像是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猫儿,希望她能够知错认错,而不会自我反省有没有问题。
6矜欢十分讨厌萧奕祈这个样子。
她觉得这样的他离自己太遥远,好像什么也抓不住,如同一阵冷风刮过。
然而6矜欢不得不承认,目前也只有皇帝能够让她脱离傅家的痛苦,还有6家的翻身,也只能指望这个冷漠的男人。
于是她心中再是不满,再是不愿,也只能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