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继续地清理着“犯罪现场”
,不知不觉间,窗外传来了几声鸡叫。
孙白芷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
“算了,剩下这些就交给小学徒们来干吧,我得歇歇了。”
沈归使劲的抽了下鼻子:
“嘶,有学徒住在医馆你倒是早叫啊。我本来就累了个半死,来这还得帮你清理屋子!”
“……又不是我让你动手的。平日遇见什么疑难杂症,我都习惯一般干活一边想的,这样有助于思考。刚才见你一来就特别勤快,还以为你也有这习惯呢。”
沈归纠结着品味了一番孙白芷的话,又满怀希望的抛出一个问题:
“那你想出来了吗?那风邪入体到底应该怎么治呀?”
“我哪知道?我刚才确实是在思考,但并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来呀。走吧,我快饿死了,咱俩先吃些东西再说。”
二人重新洗净双手,刚要出门,没成想由打医馆正门风风火火的走进一个人来。二人仔细一看,来的这位还是个熟人,正是昨日祭坛之上的何文道。就是那位被沈归一招“将军卸甲”
,给变成抓耳挠腮的猴子的那位萨满教大护法。
“怎么样何大护法?我那纸条上写的管用吧?现在不痒了吧?”
沈归看着一脸愧色的何文道,为了缓和双方紧张的气氛,先打了一个热情的招呼。
而那张递给何文道的纸条,也没写什么神奇的手法。不过就只有四个字而已:洗澡,换衣。
“是,还得多谢您手下留情,现在已经全好了。”
何文道看见个台阶立刻就跳了下来,不见一丝拖泥带水。
“既然好了,你还这么着急来医馆干嘛啊?”
沈归说着,满脸奇怪地上下打量着何文道:“难道是自己抓出的伤口出了什么问题?”
何文道急忙摆了摆手:
“在下已经无碍了。之所以这么早便前来叨扰,只是想尽快接大长老巴格回去养病,也免得打扰到孙氏医馆的生意。”
这一句话出唇,沈归和孙白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想来刚刚休整完毕的何文道,还不知道巴格去世的消息;而他亲自询问之下,自然没有旁人敢说的太细,只是让他前来孙氏医馆接人而已。
来了!沈归心下便知,自何文道找上门来开始,巴格之死的连锁反应就算开始了。
“何兄,既然如此的话,就随我们进内厅之中详谈吧。”
孙白芷见沈归一脸为难之色,只好硬着头皮抢先开口,把何文道引入内厅之中。何文道走在当先,伸手撩开一片深蓝色布帘之后,便见到一具盖着白单的尸体,平躺在内厅正中。
何文道声音有些抖,还是用不太相信的语气回头问道:
“二位把我引入内厅为何?这位病人又是……?”
“巴格。”
孙白芷声音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些许无情的味道。这‘巴格’二字出唇,却把何文道给听笑了:
“我们之间虽略有抵牾,但大长老巴格毕竟已是耄耋之年,辈分也放在那里摆着,二位还是不要拿老人家开这等玩笑了。我今日是带着车夫一起来的,若是巴格长老暂时还无法下地行动,那么我可以……”
“真的是巴格,你若是不信,自去掀开帘子看上一眼。”
孙白芷的声音依然清冷,但听上去却是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