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缙找人调查了她失踪那五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的情况不太乐观。鱼头的手下有一个叫季白的,非常狡猾,是南方人,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从小就跟着做黑she的舅舅到处坑蒙拐骗,最后跑到了北屿这边来,跟了鱼头混。
季白身上背负的人命就有三条,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很聪明,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所以这么久都没抓到他,每次都能让他想到办法溜掉。
江棠就是被季白盯上了,她那天连夜跑出队里,半路被季白的人掳走,也是出于对陆缙的报复。
因为把鱼头抓捕归案的正是陆缙。
季白和陆缙交锋过,认得他,还对他身边的人进行了调查,江棠就在这里面。
江棠被季白抓走,下场是什么样,肯定不用想了。
她身上的伤就足以说明一切。
江棠也解除过鱼头的案子,对季白多少有过了解,她被关起来那五天,季白出现过一次,亲自吩咐人折磨她,羞辱她,让她下地狱。
江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见到陆缙,可他对自己还是这么冷漠,她忍不住流着眼泪,声音都在发抖:“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陆缙,你对我再狠心,也不要在我最难的时候推开我,可以吗?”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并没有犯什么错,我认识你那会,不知道你有未婚妻,我不知道的……”
她刚醒那两天,很崩溃,每天都想死,也想见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几天生不如死。
陆缙面无表情,等她说完了,才慢悠悠说:“你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看到,很同情你,但是江棠,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我留在这里陪你,又能如何?这也改变不了现状,你跟我的职业是一样的,不过你现在不是我的手下,我没资格要求你,而我能给到你的安慰,也仅仅是一句希望你早点康复。”
“除此之外,其他多余的,不可能再有。”
江棠不信他能这么无情说出这种话,这意思,就是她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改观。
江棠不可置信走神,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她怕自己真撑不住。
至于能不能走出来,得看她自己。
陆缙是帮不了她。
也不能因为她出了这事,一时心软,同情她,给她造成什么错觉。
江阳在病房门口都听见了,他等陆缙走了,走进去,拍了拍江棠肩膀,说:“不要难过了,棠棠。”
江棠一脸恨意,说:“我不难过,我要他付出代价而已,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棠棠,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对不对?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江阳脸色复杂,他知道内情,最后什么也没说,点了下头。
是的,不管江棠做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
再之后,陆缙都没去看过江棠。
小十出有任务,这会不在队里。孟参长考虑陆缙刚回归没多久,暂时让他放一放鱼头的案子,态度坚决,冷硬,不容置喙。
孟参长到底是他上司,他得服从命令,不得不听,如果再出事,就要把他调走,绝对没得商量。
陆缙有意见,只能憋着。
他不得劲,身上的伤没完全好,就去搞体能,天天扎在训练场上,谁也说不听。
……
远在墉城的阮妤不知道陆缙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怕打扰他,从来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而是给他发短信,等他有空了,再打电话。
阮妤的画室招收的学生渐渐稳定了,她寻思了会,又招了两个兼职的辅导老师,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兼职的辅导老师可以帮忙分担一下。
画室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还都是学美术的,穿衣打扮上会比较讲究,尤其是女同学,周六日过来,偶尔还会化妆,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显得很成熟。
就连陆回跑来画室看到女同学是带妆的,由衷感叹,她真的连高中生都不如,她至今都不会化妆。
阮妤再跟陆缙打电话的时候,陆缙独自坐在训练场上,抬头看月光,也没说话,静静听着她那边的声音。
她这会刚到家,时间不早了,还没吃晚饭呢。
陆缙这才低声问她:“还没吃饭?”
阮妤说:“忘记吃饭了,晚上学生多,要上课。”
“你注意身体,三餐要准时,体能也要跟上。”
“我体能很好,又不是吃饭锻炼出来的。”
“很好?你确定?”
陆缙尾音上扬,有些好听。
阮妤慢条斯理吃了一口麦片,说:“也不太确定吧……”
她立刻萎了。
陆缙笑了一声:“好好锻炼,实操不要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