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三人吃得却是尽兴,长歌想到明日可以回老宅见到儿子,心情大好,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而这也是魏千珩自大病以来第一次这么放松,胃口也比平时好了一些,吃了不少的酒菜。
席间,白夜忍不住问了魏千珩,关于找寻前王妃有什么打算?
白夜知道自己家王爷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找前王妃的,所以忍不住问出了口。
闻言,魏千珩不觉蹙起了眉头。
经过晋王的搅和,无心楼不会再上当,自然就没办法再从他们处得到长歌的消息。
如今,惟只寄希望在鬼医煜炎身上。
可是鬼医也一直没有消息,实在是所求无门。
听到他们提到自己,长歌不觉停下了筷子,眸光看向一脸阴郁的魏千珩,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着。
若是可以,她恨不能现在就告诉魏千珩自己的身分。
可一想到煜炎与乐儿,她还是咬牙忍了下来,见两人都凝重不说话,特别是魏千珩,眉头拧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不由开口劝道:“小的觉得,前王妃既然重新出现了,必然有其原因……等时机一到,或许不用等殿下去寻她,她自己就出现了也说不定的,所以殿下不用太着急……”
听到长歌的劝,魏千珩却突然想到,她之前预料过跑走的玉狮子会自己回来的事来,心里蓦然一松,脸色稍霁,希望被小黑奴再次说中,长歌最后会自己回到他的身边来。
这般想着,魏千珩不禁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小黑奴,却是发现乖乖吃饭的小黑奴,真是越看越顺眼起来……
从铭楼回府,天色已晚,主仆三人刚到主院外面,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吵闹声。
这个时辰,谁人敢在魏千珩的主院内闹事?
三人不由加快步子,进到院子一看,却是姜元儿领着丫鬟回春跪在主院的廊下不肯走,院子里的下人怕魏千珩回来怪罪,都在劝着她快离开。
可姜元儿那里肯,执意跪在廊下不肯走,反而让下人去请魏千珩出来。
原来,自从上次惹怒魏千珩被再次禁足后,姜元儿一直想尽办法的让魏千珩解了她的禁足。
可人都见不到,再加上有叶玉箐派人守着,她是想派个丫鬟出门来见魏千珩都不可能。
而后来,她却是从叶玉箐那里得到了更可怕的消息——她的前主长歌竟然还活着!!
彼时,叶玉箐看着她慌乱失措的样子,得意笑道:“没想到吧,你的前主竟然还活着,殿下还费尽一切心力的寻她回来——你说,若是殿下重新寻她回来,你是继续当王府夫人,还是被打回重前的身份,再次当倒茶递水的下贱丫鬟?!”
确实,若是长歌回来,姜元儿的身份会变得很尴尬。
然而,这却不是她最害怕的。
她内心最恐慌的,却是当年自己做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揭穿。若真的这样,届时,她就会死葬身之地了……
如此,姜元儿天天惶恐不安着,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所以趁着叶玉箐回了娘家,顾不得被魏千珩责罚,冒险从木棉院出来,执意要见魏千珩……
再见姜元儿,长歌心境全然不同,看向她的眸光瞬间冰冷。
而姜元儿也听到了脚步声,仓忙回头见到是魏千珩回来了,眸光一亮,颤声唤道:“殿下……”
魏千珩神情一冷,冷冷睇着她:“谁让你出来的?”
姜元儿全身直颤,哆嗦道:“殿下恕罪,妾身并不是有意要忤逆殿下私自解禁,而是有关于前主的消息要同殿下说,所以……”
“什么消息?”
一听到事关长歌,魏千珩哪里还会去追究她擅自解禁一事,急切道:“可是长歌与你联系了?”
姜元儿眸光微闪,嗫嚅道:“殿下,可否进屋再说……”
魏千珩颔首应下,率先朝着书房而去。
姜元儿连忙跟上,长歌正要跟着一起进屋,白夜让她先去给殿下泡壶茶水来。
等她泡好茶水送进书房时,只见姜元儿跪在魏千珩脚边眼泪直流,抱着他的双腿一直喊着“饶命!”
长歌走过去将茶水放到魏千珩的手边,眸光落在魏千珩手边放着的一张纸笺上,神情微微一滞。
那却是当初为了救春菱,她给姜元儿写的恐吓信。
却没想到,姜元儿没有毁掉纸笺,还留在身边。
如今,她将这个拿出来给魏千珩看,又是何意?
她故意放缓手中的动作,慢慢的给魏千珩沏茶,听着姜元儿要拿这纸笺做什么文章?
只见到姜元儿抱着魏千珩的双腿恸恸哭道:“当初是妾身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出拿春菱来骗殿下……但妾身的本意是好的,不想殿下因神秘女人一事心神不宁。而最后春菱也被妾身偷偷给放了。妾身没有要她性命,可自己却因此事被殿下嫌弃厌恶,说到底,妾身罪有应得,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殿下原谅妾身这一次……”
闻言,长歌眸光一冷,心里暗骂,简直是不要脸的狡辩,若是没有当初她留言威胁,她岂会放过春菱?!
甚至后来在放春菱出府后,还悄悄吩咐涂嬷嬷派人跟踪春菱一家,想在府外杀人灭口,只不过被她提前防备,派初心破了她的毒计罢了!
这样漏洞百出的说词,岂能糊弄到魏千珩?
果然,魏千珩一脚踢开她,嫌恶道:“若是没有真主留下这留言,你会留下春菱性命?!姜氏,本王竟是不知道你有如此心机和胆量,可以随便拿捏别人性命,如今还无耻的为自己狡辩——姜元儿,你确也让本王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