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不动声色往旁侧晃了半步,避开这个叫郑宝庆娘娘腔的拥抱。
郑宝庆一抱不中,自然地垂下手臂,笑眯眯盯着周逸,道:“周少如今可是北京城的名人啊,怎么不能来?你这一到,雅兰阁可算蓬荜生辉,荣幸之至的,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他这句话声音说得很大,软绵绵的声音响得有些尖利,不过大厅里边的人大半都听到了,齐刷刷转过头,往这边望来。
周逸剑眉皱得更深,这雅兰阁别墅区是郑家的产业。不过他与郑宝庆没有什么交情,对方这么引人注目,究竟何意?他扫了一圈投注过来的目光,淡淡道:“什么名人不名人的?如果郑少没事,小弟就不打扰了。”
他不喜郑宝庆的音调,说完就要往里处走去。
郑宝庆目光一闪,踏上一步,伸手拦住,笑道:“周少别急嘛,大家好久不见,不寒暄几句,也说不过去吧?”
周逸看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心中厌恶,有些不耐道:“我与郑少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郑宝庆面色不变,依旧挂着和气的笑意,道:“周少这话就见外了,怎么说小弟也忝为一方东道主,周少肯赏脸驾临蔽舍,小弟说什么也要一尽地主之谊才行啊。何况周少昨夜大展神威,俘获慕容清雅小姐的芳心,轰动世界,小弟可还没给周少道喜呢。”
他一边说,一边笑哈哈给周逸拱了拱手拜贺。
此话一出,周逸不怎么样,整个客厅甚为喧闹的几百人却瞬间静谧了下来,投往周逸身上的目光出其一致的震惊。
虽然昨晚在金碧大酒店发生的事件,已经让众多目击的豪商、贵妇、千金传播出去,但毕竟时间尚短,除了部分关心此事影响的人外,大多数的上层社会人士还没有耳闻。这时从郑宝庆口中听到这爆炸性的新闻,可震撼了客厅里许多人。
慕容家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雄厚名望自不必说,而即便是慕容清雅本人,在上流社会也是名闻遐迩。除了她拥有一副清丽无双,倾国倾城的容貌,还因为她在商业、政治、音乐、棋艺、舞蹈等方面的惊世才能。可以说,十八岁的慕容清雅,在诸多的大型领域里,都具备极为高深的造诣,是一个惊才艳艳的全能娇女,早已名垂四海。
但令人吃惊骇异的是,她已经如同高贵的女神一般俯瞰世间,拒绝了无数其它女子梦寐以求的拜倒,怎么可能会在突然降下凡尘,投身一个世俗男人的怀抱?
骤然听闻这个足以轰动全世界上流社会的讯息,饶是大厅内部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各类顶尖人物,还是给狠狠震慑了一通。
尤其是那小部分的年轻男子,更是嫉妒与羡慕并存,能获得慕容清雅的芳心,这可是让他们折寿几十年都心甘情愿的事情啊,怎能不惊颤?
迎接几百道包含各种意味的目光,周逸浑身不自在,又注意到郑宝庆成功把他引成万众瞩目后那得逞的冷笑,他心情极为不痛快,大致明白郑宝庆的用意。虽说得到慕容清雅,就要做好挑战各方仰慕者的准备,但这么明显让人摆了一道,他实在不爽。脸色霎时寒了下去,冷然盯着郑宝庆,道:“郑少好待客之道,我周逸记下了。”
郑宝庆脸色一变,白如女人的脸有些难看,故作惘然,道:“周少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
“哼,大家心知肚明。”
周逸冷冷一哼。心想:你玩阴的,想推我向风浪口,自然不肯承认,我现在没有明显理由,也不好发作,更何况这里是你的地盘,处境对我不利,先警告你一声,这笔帐以后再算。
他冷脸拂了一下袖口,自顾自往前找了排没人做的位置,一个人坐了下来。
蒋徉宏跟在他旁边,遇见几个老朋友,本想过去叙话,却突然听到郑宝庆透露的这个惊天消息。刹那震惊后,他眼神深沉,闪烁不定,微微点头,似乎想着什么。
郑宝庆不经意瞥了走远周逸,一点寒光隐没眼角。随后很快摆出讨了一个没趣的样子,自嘲一笑,又走到别处,热情地招呼其他人。
至于周逸,他虽是周家大少,不过他以前的德性注定他与这些老谋深算,城府深沉的人物拢不到一块,是故没有多少人认得他。这时虽然沾着慕容清雅的荣光,吸引了很多关注的眼神,不过大家都是精明狡猾之徒,再没有确定立场,明然实况之前,根本没人无缘无故跑去跟他交好。
因此周逸一个人默默坐在偏角的软椅上,倒没有人再打扰。
他暗暗盘算如今处境,若无其事接收了时不时隐蔽瞥来的各种含义的目色,脸上始终透出淡定平静的神情。
人群隐约传来低声细语,各人转着自己的心思,时间就在这种貌似和谐亲密的场像中流逝。
直到大厅的灯陡然黯淡下去,前方红布垂帘揭开,主持拍卖会的中年人出场,宣布拍卖会即将开始,大厅的人群才回归座位,屏息凝神,整个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