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本想说以后尽量少欺负。
但想了想:“看来我欺负的还不够,你还敢抱怨。”
“不敢了不敢了。”
她赶紧改口。
夜色逼近——
霍沉渊在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眠。
只要一闭眼,就特别想念拥着简歆月入睡的感觉。
他点燃助眠的熏香,后半夜才觉得困意袭来,终于进入梦乡。
噩梦袭来——
漆黑的地窖,阴冷腐朽的气息,伸手不见五指。
他高烧不断,意志昏沉,体表温度高得吓人,可他却觉得冷,不断哆嗦,冒出一茬又一茬的冷汗。
记忆里,母亲紧紧抱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睡。
一旦睡了,就很难醒过来。
“渴……”
他很渴。
浑身的水分都蒸殆尽,他快要干涸而死。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嘴边有液体滑过。
是水!
他贪婪地吮吸着……
可画面一转,是灵堂。
黑白布条,满堂菊花。
宾客面容哀痛,上前吊唁。
他看到霍枭阴冷恶毒地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就是因为你,你妈才死的……早知如此,当初你刚出生,我就应该掐死你!”
霍枭不顾众人阻拦,冲过来,扼住了他的脖子。
双手那么用力,是真的想掐死他这个亲生儿子。
窒息感,包裹着自己。
他不断挣扎反抗。
霍沉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睡衣都打湿了。
周围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像个困兽喘息着,痛苦不堪。
他抱着脑袋,太阳穴突突跳动,青筋暴起。
疼……
头疼欲裂。
他死死咬着牙关,强忍着,直到疼痛平息。
他开了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他睡不着了。
按照惯例,后半夜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孤独寂寥,如深渊巨兽,吞噬着自己。
这样的夜晚,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猛然想到了简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