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衍眸色深邃,看着女人额头上泛出的冷汗,不悦地眯起眸子:“爷爷醒了,你很紧张?”
陈婉妍心里跟铜锣打鼓一般慌张。
那老家伙醒来,岂不是要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陈婉妍小心地走到他身边,声音有些颤抖:“我……我这是激动。爷爷能醒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对了,爷爷什么时候醒的,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看他。”
温乐衍沉声道:“他现在不能受刺激。”
陈婉妍试探道:“那之前的事情,他还记得吗?”
温乐衍猩红的眸锁向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就是问问。”
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陈霖带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疾步走了进来。
温乐衍看了陈婉妍一眼:“出去。”
“乐衍……”
温乐衍厉声道:“我让你出去!”
陈婉妍从未见过温乐衍这幅样子,被吼得吓了一跳,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被关上,陆廷朝着温乐衍大步走去,见他情绪波动这么大,皱紧了眉头。
“最近你的病情又严重了,原本的药物已经克制不住。”
温乐衍揉捏着眉心,嗓音低哑:“那现在怎么办?”
陆廷说:“你这是极为严重的心理疾病,伴有精神分裂症,狂躁症,一切的起源就是心理问题。自打温家当年出事,你跟宋阮分开后就开始发病。这病拖了这么多年,已经一天比一天严重。”
“我这次去国外,刚好带回了专治这方面的特效药,你先试试看吧。”
温乐衍喝了药之后,体内烦躁的情绪总算敛住些许,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陆廷道:“有没有根治的办法?”
陆廷摇摇头:“说到底还是心病,想要根治,还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办法,通过电击治疗清除所有记忆。”
温乐衍眉头紧蹙:“不行!”
陆廷叹了口气:“你坚持着不肯忘记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必定会被折磨。”
陆廷不仅仅是国际上著名的心理医生,还是温乐衍多年的朋友。
他这么些年的遭遇,都是看在眼底的。
温乐衍面色痛苦,紧皱着眉似是在极力隐忍着情绪,每次发病,他的行为意识都会不受控制,生不如死。
陆廷无奈地摇头:“你还是放不下宋阮?”
“你胡说什么!”
陆廷道:“我没有胡说,恨一个人也代表你对她还有感情,当年她不告而别的事情对你打击颇大,这件事也就成你了你的心病。”
温乐衍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那为什么我恨她,跟她待在一起又会觉得心安?”
陆廷说:“我说了,你忘不掉她,就一直会受折磨。依你目前的情况,药物控制不了多久。你再考虑考虑吧,通过电击理疗彻底忘记以前的事情。”
陆廷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温乐衍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颓废落寞,每一次发病过后,身体都会变得格外空虚。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又点燃了一根,深吸一口气,将点燃的烟头狠狠按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