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衍,我真的很好难受……”
陈婉妍紧紧地皱着眉,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身体径直往下倒去。
温乐衍心一紧,立即将她打横抱起,转眸冷冷地盯着宋阮,厉声道:“够了!婉妍身体不好,受不了你的折腾!”
宋阮可笑地反问道:“她诬陷我抄袭的时候,我被人侮辱谩骂的时候,难道就受得了了?”
“宋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温乐衍沉声警告道,“你要是把婉妍气出个好歹来,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抱着陈婉妍便大步下了台,男人的背影匆忙焦急,将在乎写在了骨子里。
宋阮看得怔然一瞬,她感觉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凉得彻骨,心里一阵苦涩,面上却强撑着绝不让人看出一点悲伤。
她缓缓地走到展台上,掀开红色的幕布,将自己设计的戒指展示出来。
“抱歉,占用了大家这么多时间。接下来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介绍我的作品。”
“这枚戒指是我七年前所设计,但它的名字不叫挚爱。设计这枚戒指的时候我还不懂情爱,年轻的时候总是很贪心,喜欢太阳也喜欢月亮,便天真的想让它们共存。那时候有个人很爱我,他承诺过,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都会送给我。哪怕是太阳跟月亮共存这般荒诞的事情,他说他也会努力去做。”
走到台下的温乐衍脚步蓦然顿住,男人的身体僵硬着,女人的声音混着麦克风的电流声缓缓响起。
温乐衍好像被一记闷雷劈中,他没有回头,听着女人温柔坚定的声音,心里好像被尖锐的东西狠狠戳破,血淋淋的伤口丑陋不堪,像极了他不敢回首的往事。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宋阮说这些话时脸上是怎么样的表情,心里会有多么绝望。
宋阮压下心中的苦涩,千帆过尽,她眼波平静,淡淡开口:“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注定就是不可能的。太阳跟月亮永不相交,又怎么可能共存?当初设计这枚作品的初衷也不是歌颂伟大爱情,不过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做了一场天真的梦。所以我给这枚戒指取名叫遗梦。”
“以上就是我对这枚戒指的解说。最后我还想说的是,在知意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他们也跟我一样,愿付出一腔热血在设计事业上。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台下有企业愿意跟知意合作的话,我感激不尽,也一定让大家满意。”
她说完,台下忽然掌声如雷。
“说得好!遗梦这个戒指设计得也太美了,就像是少女的心事,天真单纯,却又寄托着美好的期望。”
“是啊,我们误会Andy了,人家能当上国际知名设计师肯定是有道理的,倒是那个妍秀公司太恶心了,自己抄袭还反咬一口。”
“就连余晚都主动帮Andy说话,这证明她肯定是清白的,还有那七年前的手稿,很像Andy前期的作品风格。刚好我们公司最近要设计一大批珠宝,展会结束就找知意合作。”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宋阮走下台,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会场出口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眸色暗了暗,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展会结束,已经有不少企业争先跟知意合作,肖雯忙得不可开交。
宋阮本想去帮忙,肖雯却拦住她,义正言辞道:“阮阮,你都做了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刚好林瑞泽跟余老师都来了,你跟他们叙叙旧去。”
宋阮想到林瑞泽跟余晚今天的出现心里还是很感动,倘若他们不来的话,恐怕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离开设计大展后,宋阮跟余晚坐上了林瑞泽的车,她打算请他们吃饭。
路上,她忍不住问道:“瑞泽,我七年前的手稿图,你怎么会有?”
林瑞泽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秘密。”
男人小心翼翼地折叠好稿图,像收藏珍宝一样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七年前他们是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宋阮只是无意中给他看过这份稿图,后来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可林瑞泽还是将这幅手稿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只要是跟宋阮有关的东西,他的私心就想占有。
唯独她这个人,他从未拥有过一刻,却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她幸福。
余晚挽住宋阮的胳膊,轻叹了口气:“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要不是瑞泽及时找到我,我还不知道陈婉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提到陈婉妍的名字,宋阮的眼底便只有恨意。
温乐衍想让她妥协的,她绝不可能妥协,只会斗争到底。
林瑞泽默默地看了宋阮一眼,问道:“阮阮,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国外发展?”
宋阮愣了愣,摇头道:“这个我倒没想过。”
“我过段时间就要回到国外了,那边的公司还需要人打理,还有宋叔叔的公司,也缺人管理。”
林瑞泽叹了口气,不放心道,“可是把你留在国内,我真的不放心。”
“尤其是温乐衍,他现在总跟你作对,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而我又不在你身边,该怎么办?”
宋阮低下头平复了下心情,努力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遇到事情有能力解决的。”
林瑞泽又扭头看向余晚,无奈道:“余老师,阮阮最听你的话了,你也劝劝她啊。”
“我相信阮阮,她有能力有本事,想做什么一定能做好。”
余晚倒是没他那么担心,说道。
宋阮挽着余晚的胳膊笑了笑:“你看老师都这么说了,你就别瞎操心了。等你从国外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知意已经发展成了你高攀不起的大公司了。”
林瑞泽拿她没办法,笑着摇摇头。
“那我就期待着这一天。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也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宋阮撇撇唇角,求助地看向余晚:“老师,你看他又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