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京城当中各商户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眼中尽是欢愉。
热闹的菜市,人来人往的布坊商户,就连那路边卖菜的大姨们,脸上都莫名的多了几分释然的笑容。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宴,我们这些下等人也终于能在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过过自己的生活了!”
“是啊,这一年一度的生辰宴,每年陛下都会派人来到京城当中给咱们这些小商小贩们投掷千金!”
“去年老李一个人就赢了八十多两金子,转头人家就回到山东老家去当地主了,咱们要是也有那投壶的能耐就好了!”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要我说啊,还是像先前那样,能给咱们这群小商小贩减免一年的税收就行了!”
“净想美事儿,就算皇上把你的税收免了,户部侍郎岂不是又得用各种各样的说辞,把那税收从其他的地方额外补回来?”
一伙伙的走卒贩夫汇聚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各条街道。
他们在这一天毫无顾忌的谈论着当今的皇帝,大周的政治。
因为只有在这一天,三品以下的官员全部放假,一品二品大员要入宫给陛下祝寿。
只有在这一天,京城当中没有那么多穿官服的官爷,只有这一天,他们才能不再压迫当中踏踏实实的过一天。
这是皇帝的生日,也是庶民的狂欢。
不过在京城之中央,皇宫当中。
皇宫的氛围却是略显冷清,与坊间热闹的车水马龙完全呈现出了两个极端。
就连守候在宫门两侧的小太监,都从八个变成了两个。
“小海子啊,今年又辛苦你陪朕一岁,等过年的时候,朕再把你这次没休的假,一同补回来。”
李佑堂站在乾清宫的顶楼,俯视着整个皇宫,以及大半个京城内城。
冷清的宫殿,热闹的街道,一冰一火尽在李佑堂的眼底。
“回陛下的话,奴才家中已无老人,只剩下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但说句心里话,在奴才这儿,陛下要比他们二人重要多了。
不陪在亲人身边,奴才最多只是担心一阵,可若不陪在陛下的身边,奴才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啊。”
海公公冲着李佑堂笑嘻嘻的回应道。
李佑堂闻言,心中也是多了几分舒展。
他知道海公公这不是谄媚,而是自内心的真话。
因为海公公从七岁那年就入宫了,到如今,已经有五十年整了。
这五十年,海公公见得最多,陪的最多的人是他李佑堂,而并非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个外人都能对自己如此关心之至。
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太子爷,却整日只知道斗蛐蛐,舞刀弄棒的没有半点帝王之气!
“朕是不是应该给太子爷请个更厉害的老师呢?”
李佑堂嘴里淡淡念叨着。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陛下不是已经把大周最好的儒士都试了一遍么,太子生性如此,我们本就不该过度干预才是。”
话音刚落。
一个身着红色凤袍的女人便顶着一个华贵的凤冠缓缓来到了李佑堂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