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堂嘴里淡淡的抱怨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大周的酒价本身就偏高。
现如今好不容易敲定了一家能够为北疆战士持续供酒的作坊,除非是这个红酒的价格真的低到了一定地步,否则他这个皇帝是不会同意用大周北疆战士的酒供冒风险的。
“陛下,早晨白先生来的时候说过,这酒若是能作为贡酒入宫的话,价格最多也不过五贯钱一斤,若是在市面上流通售卖,酒坊老板为谋生计,可能就要卖到七贯钱一斤了。”
大太监海公公身先士卒,缓缓冲着李佑堂拱手称道。
而在听到了这个价格之后。
李佑堂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当中顿时就射出了无尽的光芒!
“小海子,你确定你没记错,白先生说这酒入宫只卖五贯钱一斤!?”
“千真万确啊陛下,奴才在您身边服侍二十年了,何时出过差错呀?”
“嗯,朕清楚了。”
李佑堂语气平淡的回应着,可是心中早已掀起了万般波涛。
要知道,即便是现在专门给北疆将士供酒的方正李家,他们的最低档的白酒,每斤也要卖上十五贯钱,那可是一钱多银子啊,足够寻常的农户家中半个月的开销了。
而朝廷一购便是以十万斤起步,每年购九次,花销更是过百万两白银啊!
可如今,这款酒劲儿更足,入口更纯粹的红酒,竟然只要五贯钱,甚至是不足方正李家三分之一的价格。
若是这样算下来的话,他们国库就这一项支出,每年便可以剩下来近七十万两白银啊!
这七十万两白银干什么不好?
修路,修桥,修大炮!
造车,造墙,造长城!
无论是投入到那一项民生或军事的用途当中,都能够起到不小的帮助!
更何况,如今的大周王朝几乎就是年年受灾,按照今年的气候和土地来判断,今年的冬天,又是一个难啃的年关。
国库银子本就不多,若是能每年节省下这七十万两白银,就算不用于那些大型建筑的修建之上,用来赈灾难民,岂不也是美哉?
“真是良心酒家啊,如今的粮食都要三贯钱一斤了,可这如此顺喉的红酒竟然只卖五贯钱一斤。
这红酒的品质,想必满朝文武也都体验过了,这确实是好货。
若能以此为北疆将士的供酒,这无疑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众爱卿说呢?”
李佑堂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此红酒才卖五贯钱一斤,无论这是出于什么存心。
就冲他价格如此低廉的份儿上,这酒绝对是好酒,五贯钱一斤的酒,就算是喝出了毛病,那也是将士们的身体不够硬!
更何况,这红酒的香味儿甘甜,完全不比方正李家的要差,甚至这酒要比方正李家的更有韵味!
如此一来,他何不直接一鼓作气,将北疆将士的供酒换成此酒呢?
“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微臣附和,此酒甚妙,可供北疆战士畅饮!”
“臣附议,将红酒列为国酒,乃是节省国库的万全之法啊!”
众臣纷纷朝着李佑堂拱手称道。
而在看到众臣如此表现之后。
李佑堂轻抿嘴角龙须,猛扬袖袍,朝着堂下大喝一声道:
“宣白先生入朝,让户部给他拨款,令他全权处理此事,并在三天之内,将红酒的制造商请到早朝的朝会上来,让朕和满朝文武见识见识这位酒家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