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远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问题不大,便忍着心头的悲伤,颤抖着双手从外套的夹层里,取出一份画在白布上的地图。
地图仔细标注着几个红点,一眼就能看懂具体在哪个位置。
夏新远说:“这是杨五爷囤放大烟的货仓,还有军火和粮草,行之暗中调查出来的,绝对准确。”
也就是说,将这些地方全部摧毁,就等同将杨五爷的势力连根拔起。
夏新远还说:“杨五爷手头上的兵,有很多都是跟过我的。”
“陆督军,我想帮你打头阵。”
“说不定能说服这些跟我,像我一样弃暗投明。”
“这样能减少伤亡,还有拉垮杨五爷的势气,不战而败。”
这属实是个好办法。
陆景侯当即就采纳了,叫来部将开个会,重新部署一番,便只等天明。
回到营帐,温宁已经又睡着了,陆景侯轻轻地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温宁,缱绻而又情深,越珍贵。
他好想每天都这样过,盼着能在太平的盛世里,岁月静好。
天空的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
陆景侯这才换了身军装,揣好有温宁照片的怀表,深深地看了温宁一眼,便带兵出了。
温宁在炮火的声音中惊醒,拔了吊针跑出营帐,就看见有伤员不断往医疗营那边送。
霍君华的白大褂都被染红了。
“夫人。”
霍君华拉住温宁的手,“要是不害怕,就跟我来,我这边需要帮手。”
温宁毫不犹豫,立马就和霍君华去医疗营救治伤兵。
她脑子里是空白的,思绪又格外清晰,知道眼下她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别的不用想。
盼着就好。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一天接一天,日出日落。
温宁累了就回营帐休息,休息好就又去医疗营帮忙,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什么时候退烧的,她也不记得,只记得她男人还在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