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床尾掉眼泪,男人吓得坐起身子,到处找纸巾。
“不是,你别哭啊,晓霜,我错了……”
没找到纸巾,男人举着袖子给她擦眼泪。
他高高的个子跪在床上,动作笨拙,像傻大个,白长一张招蜂引蝶的浓颜画报脸。
林晓霜本来想笑的,可是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在姐姐面前完全不同的模样,刚浮上心头的轻快像肥皂泡,一戳就没。
她见过他揽着姐姐接吻的样子,见过两人亲昵自然的小动作,且大多时候是他主动。
也许在季暮阳的认知里,异性只分两类——
一类是林初雨,一类是其他女人。
在林初雨面前,他驾轻就熟搂抱宠爱女人的技能才能被触。
“晓霜,我真错了,我嘴贱,你别往心里去,”
季暮阳顿了顿,满脸耐心,语气商讨:
“只是下次我的事情,别再让小雨知道,可以吗?”
“凭什么不让她知道!你是为了她才……”
“晓霜,她是你姐,你不能这样道德绑架她。”
林晓霜一愣,心里像打翻了一瓶柠檬汁,正好浇在心口,里里外外淋了个遍。
“季暮阳,我在帮你!”
“我跟她,没可能了。”
男人苦笑一声,躺回病床,护士正好此时进来。
林晓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比男人更颓靡地惨笑了一声:
“行,算我多事。”
她往外走,护士在后面喊:“诶!家属要留一个,晚上看护!”
“她不是家属,”
季暮阳歉意一笑,“没事,我自己可以。”
林晓霜关了门,站在走廊里哭。
神经病!
都是神经病!
她就不该今晚临时起意去他的烧烤店!
————
林初雨到家已经接近凌晨。
抵挡不住困意,她匆匆冲了把澡——在陈峥那里没好意思洗。
出了浴室,一头躺倒在床上,手机连震几下。
她撑着眼皮点开微信,是林晓霜的小作文。
看到后面,她坐了起来,困意全无。
香姐睡梦里接到林初雨的电话,破天荒没骂人:
“怎么?没跟老同学共度良宵?”
林初雨脸一热,支支吾吾带过话题,讲正事:
“香姐,我记得你有亲戚在前江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