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地疼,疼得他一个大男人,瞬间就飞出了泪花,闷哼出声。
整个下肢就好像瞬间失去了知觉,压根动弹不得,只有腰骶部位,好像骨头都碎了。
他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下来。
心中也是大骇。
良姜也是出身将门,更何况学艺玉华山,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
自己怎么就小看了她?
早知如此,不该答应。
谁都知道,这衙役打人有讲究,有的看似手下留情,却是闷棍,皮肉完好,筋骨皆伤。
有的棍子抡得高,落得慢,看着使了咬牙切齿的大劲儿,打得受刑人皮开肉绽,实则都是面子功夫,养几日便好了。
这些衙役谁敢对自己动狠手?
良姜一把丢了水火棍,拍拍手,京兆尹下令退堂。
方老太太与方鸢扑过来,关心方乘煦。
围观百姓仍旧意犹未尽,议论纷纷。
良姜在堂外拦住了严七,冲着他伸出手来:“我们都有言在先,我去找你之事不得告诉别人,如今你出尔反尔,那赏银你是不是应当归还给我?”
严七一把捂住胸口:“这银子已经花完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良姜冲着他阴涔涔一笑,揉着手腕,话里带着要挟之意:“那你就不怕我……”
严七想起她血洗黑风观一事,哪能不怕?
满脸堆笑:“女侠饶命啊,黑风观被挑,此事我担心受牵连,压根就没跟别人说起一个字,是有人找到我,逼着我来作证。”
果真如此。
良姜冷笑:“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追究此事了。”
严七不假思索:“我也不认识这人,前天他找上我,说是官府的人,向我打听关于当年的事情,问我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我当时是一口否认了的,可他主动提及黑风观,我说话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就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他就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主动到府衙里来,揭此事。”
“这人是什么样貌?”
“大概四十多岁年纪,不高不胖,国字方脸,八字胡须,说话的时候盛气凌人的,还略微有点外地口音。”
秦管事?
上次自己回国公府,对着哑伯耀武扬威的管家!
此事究竟是谁指使的,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二叔担心自己调查到他的头上,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假借方家的手,将当年之事直接栽赃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