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劫匪里还有人生还。我特意留了一个活口,用来指证幕后指使人。”
方乘煦顿时一怔。
案之后,他的确想过这个问题,也问过附近山民。
可大家对于这观中具体情况也都不是很了解。毕竟这群山匪杀人越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是常有之事。
顿时哑口无言。
京兆尹追问:“那此人现在何处?”
“暂时不在京城,被我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假如案情需要,可随时传唤前来,就可以证明我话里真假。”
“那你可查清指使之人是谁?”
“暂时还不知道。劫匪交代,那男子每次见面都头戴斗笠,看不清相貌。”
“死者什么身份?”
“乃是被黑风观劫匪绑架的人质,因为对方家中不愿舍弃钱财捞人,劫匪便恼羞成怒,直接撕票。”
京兆尹看了方乘煦一眼。
方乘煦轻哼:“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旁人何必这样大费周折,直接杀了她们母女二人灭口岂不干脆?”
“这些劫匪的确刺杀过我母亲!”
良姜沉声一字一顿道:“适才有人辱骂我与母亲,说我们当初国公府危难之时离开上京,不仁不义;
如今事情平息,又想返回国公府安享荣华,贪慕权势。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们,我们离开上京乃是一直被人追杀,被逼走投无路!
至于这位想要我们母女性命的人究竟是谁,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调查个清楚,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她一番慷慨陈词,令堂外一些百姓顿时哑口无言。
良姜又转身面向京兆尹:“这些劫匪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我血洗黑风观不过是行侠仗义。
这个劫匪我会尽快命人送往府衙,证明我话里真假。也请大人能明察秋毫,严查背后之人。”
京兆尹义正言辞:“这是本官分内之事,自然要严加审问,绝不纵容。”
“此事我已经解释完毕,后面若是需要我配合调查,或者皇上要降罪,我会全力配合。
那么,诬告一案,方家是不是应当给我一个交代了?”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方李氏,方乘煦,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方老太太心有不甘:“孙女夭折,我作为祖母一时间悲痛欲绝,失了理智,不想误会了良夫人,愿意认罪。”
良姜冷笑:“误会?你明知道孩子因为呛咳而亡,却将责任全都推到我们身上,这是误会吗?就是诬告!有上次审案供词为证,请不要混淆概念。”
“供词我母亲并未签字画押,不能作为证据。”
方乘煦分辩。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既然方老夫人只是误会,既没有捏造事实,也没有伪造证据,情节轻微,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按照长安律例,可处以罚金或者杖刑,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