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呢?”
“老夫人去过一趟厨房,交代了明日宴席之事,然后将负责采买的李胜叫走了。”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李胜是她娘家的一房子侄吧?”
“可不,要不他屡屡贪墨府上银子还赌债,老夫人那般吝啬的人,还都能一再纵容偏袒。”
“老夫人找李胜做什么?”
“我问了,听说昨日又有赌坊的人来府上追债,提着刀子,杀气腾腾地在府门外转悠半晌,扬言只给他最后一日期限。
今日老夫人将他叫过去,怕是又赏了银子替他还债。反正李胜从老夫人那里出来之后,就美滋滋地径直出府去了。”
“那些讨债的人就在府外守着,李胜避之不及,这样明目张胆地出去,肯定是有银子傍身。
可老夫人现在正为银子愁,怎么可能那么大方,主动替李胜还债?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更何况,自己两次揭李胜贪墨之事,小惩大诫,他对自己肯定怀恨在心。老夫人找他,这蹊跷应当就在李胜身上。
良姜看一眼外面天色:“我悄悄出府一趟,假如府上有人找,你帮我应付着。”
于妈不放心地问:“天都黑了,您去哪儿?”
“赌坊。”
良姜淡淡地道:“明日可能会是我与方家的背水一战,我要清楚方乘煦的底牌是什么,也好釜底抽薪。”
于妈欲言又止,极想劝阻。
因为,这两日自家小姐闭门不出,并不知道,这两日随着方乘煦凯旋回京的消息,传遍阜城大街小巷的,还有许多关于她的风言风语。
夜间爬墙外出,初夜没有元红,败光方家的银子贴补野男人,各种不堪入耳。
众议成林,方家人推波助澜,令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越传越逼真。
小姐即便真能自证清白,也难堵悠悠之口,徒添笑料。
她若是独自出去,难免会被这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一片真心喂了狗,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明天,方家一定会使出比这更龌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