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家小姐是谁?金枝玉叶!他方家原本就配不上一根脚趾头!
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取出当初的嫁妆册子,递给良姜。
“陪嫁的物件除了被方家小姐讨要走的饰绸缎,大都还在。就是这银子已经花了七七八八,所剩不多。”
良姜苦笑:“多亏当时婚事准备得仓促,母亲只陪嫁了这几千两银子,如今山穷水尽,否则,我即便想走,方家人只怕也不肯罢休。”
“真真便宜了他们!您要自请和离的话,这花出去的银子未必能讨要得回来。”
“我若主动自请和离,岂不成全了他方家的好名声?我非但要讨回这一切,还要让他方家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于妈一脸的忧心忡忡。
她自然相信自家小姐的本事。只是宁惹君子不犯小人,就怕方家再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翌日。
方府烹肉沽酒,一片喜气洋洋。
方乘煦立功凯旋的消息传开,6续有乡邻登门贺喜。
方家开始筹备宴席,广请柬,宴请乡绅亲友,为方乘煦接风洗尘。
佟昭儿生子的消息暂时并未张扬出去,毕竟,她现如今身份尴尬,无名无分,就连个妾室都算不上。
府里下人却是全都心知肚明,有人替良姜委屈,有人却收了佟昭儿的赏银,各种巴结逢迎。
接连两日,良姜闭门不出。
赵妈拿着赏银荷包,故意从听竹苑门口一遍遍走过,眉开眼笑地招呼于妈:“于妈快来,我家小姐赏了喜钱,大家见者有份儿!”
于妈端着一盆水,“哗啦”
一下子,泼在听竹苑门口,冷冷地道:“不必了,我不差那几文钱。”
赵妈跳着躲开溅起的泥水,不急不恼:“我家小姐特意叮嘱,她养身子的时候,于妈你最劳苦功高,没少帮着照顾,所以你的赏银是最高的,足足二两银子呢。”
于妈将脸盆夹在胯骨上,嗤笑道:“佟姑娘出手还真大方呢。”
“那是,府里上上下下全都赏过了,谁不说我家姑娘慷慨?最主要的,还是要沾沾喜气不是?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个福气的。”
于妈扭脸看一眼廊檐下正逗弄画眉鸟的良姜,讥讽道:“也是,佟姑娘藏着掖着辛苦了这么久,今儿终于见了亮光,不容易啊,的确可喜可贺。”
赵妈掂量着手里银锞子:“我听着咋这么酸呢?真是不知好歹,送上门的赏银都不要。”
于妈立即反唇相讥:“您来不就是想听点酸的吗?要想听那些恭维逢迎的话,你可走错了地方,我们听竹苑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主动送上门的。”
“这老奴才指桑骂槐的,是在说谁呢?给我掌嘴!”
身后冷不丁有人怒声呵斥。
只见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面沉似水的夫人,在方老太太与方乘煦的簇拥之下,径直朝着听竹苑走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赵妈立即面上一喜,福身行礼:“给夫人请安,我家小姐可把您盼来了。”
廊檐下的良姜不由一愣,立即明白过来此人的身份。
佟昭儿的母亲,佟守良的夫人。
终于还是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