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怎么可能屈居为妾?”
方乘煦认真纠正:“我是要明媒正娶的。”
良姜冷笑:“所以,你们要将我置于何地?贬妻为妾吗?”
方乘煦一噎:“你原本就不愿嫁我,如今不过如了你的心意。”
方老太太捉着良姜的手,将账簿往她手里塞,信誓旦旦:
“此事有母亲为你做主!你要知道,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掌家的权势攥在你自己手心里,那你在方家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
这话,良姜听明白了,方老夫人只是哄着自己继续为方家当牛做马而已。
她一脸为难地道:“既然母亲这样偏爱,我便也与您实话实说吧。并非是我与乘煦赌气,而是府上银钱实在捉襟见肘,已经拿不出分文来了。”
方乘煦嗤之以鼻:“我知道你有钱,我一回来你就哭穷,莫不是耍手段惦记我的银子?”
良姜微微一笑道:“挣钱养家难道不是你应当应份的吗?我再有银子,凭什么就要一直贴补方家?”
方老太太用眼色制止住方乘煦,满脸堆笑地哄道:
“朝廷的赏银这不是还未放么?府中暂时是有些拮据,你看你能不能先凑点银子出来,回头等赏银到手,乘煦还能少的了你的?”
良姜微微蹙眉:“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除了替方家还债,这一年早就贴补了七七八八,这几月佟姑娘花销又高,哪里还有一文剩余?”
方老太太犹豫了片刻,腆着脸道:“你母亲手中宽裕,你看你能不能再去你母亲那里……”
良姜正色道:“我怎么跟我阿娘开口?说我借银子是为了替夫君纳妾养孩子?”
方老太太一脸愁容:“乘煦的大好前途就在佟将军手里攥着呢,若是太过于轻慢,惹得佟家不悦,我们怕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良姜心里冷笑,面上却一片和煦:“婆母真是多虑了,方乘煦与佟姑娘情比金坚,佟将军怎么舍得亏待自家女婿?
再不济,婆母便如当初迎娶我那般,找钱庄多借点高利斡脱钱,等佟姑娘进门掌家,自有那丰厚的嫁妆填窟窿。”
一句话堵得方老太太面红耳赤。
方乘煦也恼羞成怒:“母亲与她废话什么,阿昭出身高贵,才不像她这般蝇营狗苟地算计,我们走!”
良姜依旧不急不恼:“慢走,不送!”
方老太太盘算落空,还有些不甘,被方乘煦生拉硬拽出了听竹苑,顿时卸下伪装,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