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娣心中怒火不可遏制,牙关紧咬间,未经多虑,身子已然腾然而起,话语冲口而出,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懑:“你这机灵鬼丫头,此地何曾有你插嘴的余地?”
言罢,双眼似能喷火,直视着许清禾。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难,许清禾却不慌不忙,她轻轻眨动着长睫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大嫂,难道你已忘却我们平辈相交的原则?你能畅所欲言,我又岂会少了这份权利?莫非只因年岁稍长些许,便能肆意压制,无视礼数,如此行径,是否太过霸凌?”
言至此处,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字字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忽视。
“你……”
谢娣怒火中烧,胸口憋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让她几乎想要立刻上前,捂住那个令她恼怒的嘴巴。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殷老爷子终于出声,面容沉郁,目光锐利,直射向谢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严厉:“我说过多少回,作为大嫂,理应展现出长者的风范,怎能每次皆是如此冲动失态,仿佛不曾受过良好教养?”
这句话,尤其是“无娘教养”
四字,如针扎般刺痛了谢娣的心,不仅是对她本人的羞辱,更牵扯到了她的母家。
谢娣全身一震,嫁入殷家多年,从未遭受过如此严厉的责备,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许清禾的到来。
怒意在胸腔内汹涌澎湃,几欲喷薄而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娣不得不强压下这股冲动。
许清禾则凭借其机敏应对,占得了上风,就连殷老爷子与殷老太太也无法再多加苛责,最终,殷老爷子只是不满地瞥了许清禾一眼,声音略显无奈:“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孩子们能过去,增进些亲情。你俩成婚后一直未曾归家,虽然已经分家,但血浓于水,还是应该常常走动才是。”
“父亲言之有理。”
殷昀杰与许清禾乖巧应声,连连点头,这一幕让殷老爷子心中稍感慰藉,正欲吩咐他们将孩子带去小住几日,不料许清禾却婉转谢绝:“家中目前尚显杂乱,一切都还未准备妥当,就不麻烦父母亲和大嫂二哥此刻来访了。待我们整理一番,备好佳肴,再诚邀二老及家人共聚乐。”
闻言,殷老爷子虽有些不悦,但也只能点头答应:“那也好,你们先回去吧。”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两人正欲离去,却被殷家二少爷殷老二出声叫住:“三弟、三弟妹,请稍等一下!”
他站在自家门前,一边挥手示意,一边面带憨厚笑容。
殷昀杰对这位忠诚老实的兄长一向有着不错的好感,遂停下脚步,转身询问:“二哥,有什么事吗?”
“嘿嘿,听闻你们新建了住宅,我闲暇之余,亲手做了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虽然比不上城里那些精雕细琢的家具,但也是实用之物,我这就帮你搬过去怎么样?”
殷老二脸上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