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便是表面亲热,背后使绊。
苏启芬在人前扮演着好友角色,私下里却没少给前身捅刀。
就连前身被孙有芳卖给傻子当媳妇的悲惨命运,苏启芬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思绪至此,许清禾面色微沉,语气平和地质询:“有事吗?”
苏启芬初次遇见如此模样的许清禾,一时愣住,旋即堆起笑容:“清禾,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随便看看,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她急于离开,毕竟殷昀杰还在外等候,不宜让人久候。
“哎呀,清禾你急啥呢?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头一次来吧?东西都还没买,空手就想溜?是不是没钱啊?我可以借你哦。”
苏启芬笑容可掬,外人眼中尽是大方友善,可偏偏许清禾不吃这一套。
论家境,苏启芬显然优于许清禾,父亲身为村支书,在这个村里备受尊敬,逛供销社自然不在话下。
相比之下,许清禾家则拮据许多,别说常来供销社,就连县城也鲜少涉足。
苏启芬暗自揣测,许清禾此行怕是只为偷窥供销社的景象,不禁心生戏谑之意。
“我与丈夫同来,东西他拎出去了。”
许清禾一语道破,意在终止这场无谓的对话。
“丈夫?那傻子怎可能……啊不对,清禾,我不是那意思,只是……”
苏启芬蓦然意识到失言,慌忙捂嘴。
按照计划,许清禾昨日已被孙有芳推进了与殷有富那个傻子的婚姻。
而今,她说的丈夫除了傻子还能是谁?
苏启芬刻意放大音量,意在让店内众人知晓,许清禾虽貌美如花,终归还是嫁给了一个傻子!
未待许清禾回应,一旁的大娘插话:“小姑娘,你怕是误会了。她丈夫是个退伍军人,怎会是傻子呢?说话要有分寸,你们看起来像是朋友,怎能这么刻薄?”
大娘边说边细细打量苏启芬,心知肚明这位年轻女子心思不纯,表面关心,实则损人不利己。
“退伍军人?”
苏启芬眼珠一震,这怎么可能!
前进村里唯一的退伍军人是殷昀杰,他多年未曾归乡,许清禾定是受不了嫁傻子的屈辱,才在外胡诌八扯!
“大娘,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和清禾是好姐妹,我清楚得很……”
未等苏启芬说完,许清禾感激地望向大娘,打断了她的话:“多谢大娘,我和丈夫今日刚领了证,来,请吃喜糖。”
口袋里的水果糖,正是为了此类突发情况准备的,不料今天便派上用场了。
听闻是喜糖,大娘欣然接受,满脸笑容:“好,好,我沾沾你们的喜气,祝二位白头偕老!”
许清禾顺势掏出一颗糖,递给苏启芬:“启芬,我得走了,你慢慢逛,咱们改日再聊。”
话音落下,她猛地转身,不给苏启芬挽留的机会,拔腿就往外冲。
苏启芬哪里肯信这个邪,紧跟其后,追赶之间,一抹鲜明的军绿映入眼帘。
那位军装笔挺的男士,静静倚在墙边,耐心等候,对于许清禾的姗姗来迟,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他面容依然清冷,长腿轻松自如地跨坐在高大的自行车上,双脚轻触地面,仿佛毫不费力。
许清禾带着几分歉意,慢慢靠近:“抱歉啊,碰到了个朋友,聊了两句,耽误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