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的日子里,亲眼看见燕德奕对她言听计从,那份卑微与忠诚,几乎到了随叫随到的地步,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兽,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毫无半点昔日的高傲。
那一刻,我的心防开始瓦解,如同春日里融化的残雪,一点一滴被温暖所吞噬。
高玮跪伏在冰凉的地面上,每一下磕头都伴随着地板沉闷的响声。
额头已是一片红肿,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尘埃之中,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悔恨。
“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被欲望的毒蛇缠绕了理智,做出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幸运的是,安小姐您心怀慈悲,没有让那群恶徒的阴谋得逞。请您展现出海纳百川的胸怀,大慈悲,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免于那冰冷的铁窗生涯,行吗?”
强奸,这个词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的脊梁,一旦被钉上这个标签,人生便如坠深渊。
家中妻子的眼泪,老父的沉默与失望,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
离婚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离婚?
不,这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结局,他要拼尽全力,挽回即将倾倒的世界。
安冉从高玮的话语中获取了所需的信息。
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录音设备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工作。
她没有给予任何同情的目光,只是冷冷转身。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犹如冷风中摇曳的百合,高贵而不可侵犯。
步入电梯的瞬间,她留下了一句话,声音冷静而坚定:“撤销指控,无从谈起。我劝你最好遵守我的警告,立即离开,并且今后再也不要有任何试图骚扰我的行为,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再次将你交给法律严惩。”
随着电梯门缓缓合拢,安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狭小的空间内。
只留下高玮独自一人,跪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周围回荡着的。
只有她决绝的话语,和他沉重的喘息。
安冉在晨曦的柔和光线中缓缓睁开双眼,仿佛从深沉的梦境中挣脱,只觉脑海里仿佛被厚重的棉絮填满,沉闷而混沌。
她费力地挺起身子,然而仅仅几秒钟的工夫,一阵迟钝而深刻的疼痛便从后脑勺蔓延开来,如同被钝器敲击后的余韵,让她为昨晚的放纵饮酒后悔不已。
随着意识逐渐从模糊走向清晰,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心中猛地一颤,惊诧不已!
这里既有着陌生的氛围,又隐约透着几分熟悉。
但显然,这不是她熟悉的卧室,而是小叔燕应缕的住所。
她心中不禁疑惑,为何自己会再次在相似的情境中醒来?
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她隐约记得昨晚在酒吧与几个小混混生了不愉快,之后的一切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片空白。
直至今日清晨,她现自己又一次躺在了燕应缕的地盘上,这与上次的经历何其相似!
难道,自己真的拥有某种不可思议的穿越能力?
安冉竭力回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难道是醉意朦胧之中,无意间指示司机将车驶向了北园?
正当她准备下床理清思绪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身上那件短裙校服上,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急忙用手捂住脸颊,心中惊骇不已。
昨晚素面朝天地出门,意味着此时此刻,她是以最本真、未加修饰的模样示人!
心急如焚的安冉冲进了浴室,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让她懊恼至极,那张脸庞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绝望无助。
而最让她担忧的是,燕应缕是否已经目睹了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按照常理推断,她出现在北园,身为主人的燕应缕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可现在,她该如何是好?小叔是否已经察觉到了她隐藏的身份?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难道就要这样轻易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正当安冉陷入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了佣人焦急地呼唤:“小姐?小姐在房间里吗?”
安冉连忙回应:“我在这里。”
佣人见到她安然无恙,显然松了一口气,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小姐,您终于醒了,快来喝碗醒酒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