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就生在华盛大楼门口,现场不少路过的都是华盛的员工。
于是就有人认出来了,人群中蛙趣声不断。
“什么情况,公司大佬们怎么集体出动了?”
陈楚媱以为那些人都是来给自己撑腰的,顿时觉得腰杆又直了。
“陈桑梓,我劝你识相点,不要以为每个月能领几个零花钱就了不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华盛门口闹事,你那点钱在华盛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算什么?你是要跟我们整个华盛为敌么?”
陈楚媱低声警告。
“搞清楚,是你开车当街撞人,意图谋杀,罔顾法纪。”
陈桑梓冷漠的提醒。
陈楚媱看到警察的目光被来者吸引过去,嘴角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永远是特权者的世界,你以为像你这样的蝼蚁,能奈我何?”
陈桑梓抿了抿嘴。
陈楚媱又凑近了些,“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单纯,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教训,还不长记性?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暗骂这个肮脏的世界吧。也是,像你这样自命清高的小仙子,怎么可能适应这残酷的现实呢。
可怎么办?这就是现实,你若不能适应,就去死吧。
你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就连你的亲生母亲也在生下你的那一刻,就把你扔在医院里,跑了。
我若是你,被人抛弃在阁楼里这么多年,早就自己去亖了。
你为什么还死皮赖脸的活着?”
陈桑梓不服。
她下意识想反驳,可突然一股强烈的窒息袭来,身体不受控的感到一阵眩晕。
死去的记忆开始涌上心头。
那时候她才八岁。
刚被陈玉安接回去那段时间,唐英就看出了她的内敛和社恐,于是打着给她接风洗尘的旗号,天天请来一群喜欢呱噪的大人在家开派对。
因为陈桑梓长得漂亮,那些所谓的长辈们就总是喜欢围着她,一个个伸出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捏来捏去,一边跟她开各种荤素不忌的玩笑,一边起哄让她跳舞,或者表演什么才艺……
陈桑梓不喜欢陌生人这样的接触,更不可能给他们表演什么才艺,于是总是冷着脸回避。
然后,他们就会围着她,说这孩子长得太小气、怕生、懦弱、没用、没教养、孤僻……一大堆恶劣难听的名头给她冠在头上。
仿佛他们愿意围着陈桑梓转,就是给她最大的福气。
而陈桑梓不领情就是不识好歹。
最后得出结论,说陈桑梓就是天生的烂坯,难怪一出生就没有人喜欢,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要她。
她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
谁接近她对她好,谁就会被她克死,就像善良仁义的爷爷奶奶……
以陈楚媱为主的孩子们,听了大人们的话,私底下都一口一个烂坯的追着她喊,问她既然没人要,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们想尽办法孤立欺负她,用各种拙劣的手段算计她,让她出丑。
完了东窗事,就联合起来倒打一耙。
陈桑梓小时候也曾不服,也曾为自己开口辩解过。
只是没有一个人在意她说的话罢了。
即便大人们都看出了孩子们的拙劣把戏,可他们只会护着自己的孩子拉偏架,也更乐意看孤僻清冷的陈桑梓被围攻出丑。
后来陈桑梓就知道了,在戴着有色眼镜的人眼里,任何解释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越是努力辩解,他们就越是兴奋。仿佛只要能用言语打败她,就能获得情绪上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