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里亭,李瀚升和宁国公面对面坐着。宁国公说他只是追上来送行的,可李瀚升也不信啊!想到谢军师的信,李瀚升甚至想把宁国公一起带去江南逛逛。
宁国公比李瀚升还大5岁呢,打了一辈子仗。还真没机会好好享受过生活,如今更是为了儿孙劳碌。
李瀚升虽然孑然一身,但他当年也出身世家。宁国公才是真的寒门闯出来的,现在儿子都在军中有个位置,却都是虚职。
宁国公此刻也有些尴尬,他回宫就去找皇上请罪。万一他破坏了皇上的计划就坏了!
谢军师信中说的实在隐晦,如果李瀚升把宁国公也带走,也怕皇上真需要人手的时候,身边没可用的人。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就是去江南游玩,会给宁国公带礼物。
宁国公虽然不信李瀚升的说辞,但也没表示。送走李瀚升就回京城去请罪了。这时候,梁帝才知道李瀚升出京竟然引起这么大关注。
“没想到李国公出京,还有这个效果,不错!以后可以考虑多给他放几次假。”
梁帝觉得他找到了新乐趣。
一听皇上这么说,宁国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李瀚升真的是去江南游玩的。怎么办,他好羡慕啊,他也想去江南玩。当年他在江南打仗,都没认真看过江南景色。
渠县,肖青山把所有果农收到的果子都收购了。全部送到了新建的仓库,雇佣了几个农妇把果子重新挑选分装。
收购了所有果子,县衙最后的一点银钱也花完了。15o两银子被肖青山和谢博渊就这么精打细算的花了小半年。
这还包括给县里买了4头耕牛,4只小羊羔呢。如今就养在县衙的后院,原本给县令养马的马棚。如今也利用起来了。
手里没钱,心里就没底。肖青山有些担心,恨不得每天都去仓库看看收来的果子,就怕坏了。明佳和肖青山说过很多次了,柰果本身就比较能存放,何况是他们修建的专用仓库。
其实明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川州的果树都在八月中旬成熟,外地果商也都是这时候来收购果子。
这时候的果子自然便宜,可是果农不敢长时间存放果子。价格低也要卖给果商的。赵书吏去川州赵家送节礼,就是要结识几位有实力的果商。
关系不用多么要好,只要脸熟知道果商的常驻地址,能通信就好。只要他们渠县的果子多储存一个月,一个月后果商存的果子基本都分销出去了。
川州也没大批量的果子了,剩下一些果子只适合在当地零售了。那渠县这批果子何愁销路,最主要的是,今年可以用最小的成本来测试这个仓库的实用性。
如果真的可以更好的储存果子,那么明年就都可以这么做。明年县里不管是继续收购村民手里的果子还是租赁仓库给村民,都是很好的盈利项目。
赵书吏这么做也不算抢本家的果商,毕竟赵家的果子先卖,他们间隔这么久,相互也没影响的。也正因为如此,赵书吏才肯帮忙的,否则他是不敢得罪本家的。
而且果子经过分拣,大小相似的果子被统一装进竹筐里,是明佳找人编制的方形竹筐。一层一层的果子摆放进去,看起来很整齐,更显精致。
最主要的是很方便果商运输,之前都是用传统的大肚竹篓装果子。运输的时候,固定竹篓就麻烦一些。这个方形的竹筐还可以垒高,这让果商很喜欢,也愿意提高一点收购价格。
高公公跪在勤政殿在心里默念:“此事了了,咱家一定求皇上恩典,告老出宫!”
此刻勤政殿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
梁帝看了谢博渊的信,脸臭得不行。太子看见父皇得脸色都有些害怕,忍不住想谢太傅这是惹什么事了?太傅还是赶紧回京的好。
“你们都下去吧!高公公宣李国公进宫。”
梁帝摆手让宫人们都出去。高公公一听可以下去了,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气还舒完就又噎住了。
高公公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皇上,李国公四日前就出京了。此时,想必已经到江南了。可要派人寻回李国公?”
梁帝一听公公回话,也想起来了。一想到查案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瀚升。没办法他在朝中牵扯最少,这种牵扯广的案子他去查最合适。
这会梁帝也有些反应过来了,李瀚升刚办了晋城刘家的案子。不好接连办这样的大案,他可不想李国公折在这上面。
梁帝这时候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太子,他也想听听太子的看法。自己亲自教导多年,太子是个有想法有谋略的,将来也必然是个好皇帝。
太子很快看完了信:“这些人真是该死!”
刚建朝的时候,朝廷那么困难,几百万大军等着封赏,每天粮草消耗很很庞大,那时候父皇提出把从草原抓来的牛羊捐给百姓,所有将领都不同意。
为了百姓能有好日子,为了帮助各州展农业,皇上排除万难,在各州建立养殖场。甚至皇庄里的羊都捐出去当种羊了,这些年再难也没停止每年给养殖庄子拨款。
如今现,养殖庄子造假,私藏牲畜谋取私利。而且很有可能是全国的养殖庄子都在这么干,难怪父皇这么生气。
“父皇,这事不能是李国公去查,牵扯太大。国公身份可能压不住,还需有皇族之人坐镇。”
太子知道父皇在纠结派去查案的人选。
其实梁帝也想到了,这么大的案子各州的世家估计都有参与的。一旦走漏风声,派出去查案的人如果是皇族,兴许还能活命。否则,只是个国公爷,可未必能躲过一路追杀。
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就足够这些世家销毁证据,和这件事断干净了。到时候查到的也不过是推出来的替死鬼而已。
“太子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梁帝转头问太子,其实梁帝也想到了。
“二弟如今的年年纪也该办差了。而且没有比刚出宫门的皇子更具迷惑性的官员了。”
太子很坦然地看向父皇,就差直接说,二皇子就是去当吉祥物,挡箭牌的。
“父皇,我觉得晋州城刘家三房是个有心计又心黑的,这事由他去辅佐二弟查案很合适。”
太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