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落将手中的镜子一扔,一股气憋在肚子里,不明白为何季白不为所动。
就连初阳师兄也帮着一个杂役说话,她幽怨地瞅了一眼青灵,只嘀嘀咕咕甩出一句“不过是看在初阳师兄的面上。”
青灵实在不明白,自己与这红落远无怨近无愁,何以就这般敌视自己?
莫非是门第之见?
若说起门第,虽然自己的家并不讨喜,但也不比她差,自己还没说什么,她还在那里跟个跳蚤似得,实在可笑。
她摇了摇头,懒得将时间花在与这等人计较上。
乌云山外,宗浆南、古流光与道沧早已等候在广场上。
古流光浅浅一笑后,语气有些娇嗔地对着宗浆南语道:
“浆南,让你多修养几日,何必着急出来接这些小辈。”
宗浆南脸色依旧阴沉,抬起微微还有些不利索的手,宽慰道:“夫人,无妨。”
随后,他又眼睛微眯,脸色极冷,他揣思着这段时日接连不顺,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天上的扫把星君,不但丢了蟠桃佳酿,这莫名其妙的雷劈都能追着自己劈,实在是有悖常理。
他表情一沉,一双眼睛充满戾气,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阴着脸说道:
“老沧,扫把星君如何说?”
道沧左使听着宗浆南问,直着的腰顿时向着宗浆南弯了弯,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昨日,我专门上了一重天,特意问了星官府的扫把星君,这段时日,族长您的霉运簿上确实……确实……乌云重重。”
“哼!”
宗浆南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他猛地一拍桌案,阴冷道:
“我花族珍贵无比的百花露,年年都给他一份,抹掉一些霉运就这么难?”
他暴跳如雷,狠狠地抬头瞅着一重天。
一旁的流光夫人目光也射出寒光来。
道沧见状,几乎不敢立刻接下话来,他踌躇了良久,等宗浆南神态平静一些,方笑眯眯赔笑道:
“族……族长,那扫把星君特意交代,您运程上的霉运,他年年都会给你抹去大部分,剩下的没有抹去的霉运,它们的力量实在太大。”
“里面的因果太多,他说哪怕他是扫把星君,也是无力干涉的。特别……特别是此次的雷劫,扫把星君说,这是犯了普天最大的禁忌。最好找出那……辈分高之人,一定好好相待,便不会再”
“再被……雷劈了……”
道沧左使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将扫把星君的话转述过来,他的额头渗出丝丝汗渍,手心也凉丝丝滑溜溜。
宗浆南气红了脸,可也无可奈何,所谓人在霉运下,不得不低头,转而冷着脸责问道:
“那日名单,查得如何?”
流光夫人闻言,也张着耳朵望向道沧左使。
道沧左使将那日的花名册去取了出来,放在宗浆南夫妇二人面前,急忙说道:
“回族长,那日的弟子,都是有家族可查的世家大族。按照族中位分来说,都是在族长您的辈分之下的。只是那日给夫人选的那两个丫鬟,是从宫外选的,乃是小桃山的后人,没有家谱留存。”
道沧左使想来想去,这实在不可能,那两个小丫头如此稚嫩,只是如今宗浆南逼问在即,不给个交代,说不好自己就要交代这这里了。
他接着哆哆嗦嗦说道:
“小的觉得,可再查查这二人。”